前言<o:p></o:p>

自从人类文明史以来，战争，如同一枚硬币的阴暗面，一直都存在于人类社会中，更贯穿了整个人类历史。其频繁程度和烈度也随着自然科技和人文科技的进步而不断提高，战争形态也随之不断变化---从最初的石茅石斧到现代的核子激光，从最初的“一刀斩的你桃花开”到后来的战争艺术再到现代不流血的金融战争，人类在互相厮杀的水平上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o:p></o:p>

而战争的背后是什么？克劳塞维茨在《战争论》中告诉我们说：“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手段的延续。”--但手段不仅仅只是一个。从某种层面来说，外交，更是国际政治的一个延续。因此，在这个系列中，我们要说的不仅仅有战争的热血贲张，也有外交上的勾心斗角。<o:p></o:p>

战争，消耗的不仅仅是人力，更是财力和物力。因此，战争不仅仅是政治的延续，更是国力对抗的爆发。所谓小国和大国之间的斗争，在比拼国力的时候，也就注定要比拼政治凝聚力、国家地理情况、人口、科技等一系列因素，因此，战争往往并不一定是大国（特指国土面积）的胜利。《孙子兵法·始计第一》中写道：“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畏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高下，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此所谓也。<o:p></o:p>

下面，我们就从中国开始，迈向战略与战役之路。<o:p></o:p>

特此感谢Acfun和历史⑨课的诸位的集体创作。

春秋争霸·综述篇

春秋争霸是我国历史上斗争最为激烈的一个时期，孙子兵法即成于本时期。自平王东迁以来，周王室从渭水流域的镐京逃避到中原雒邑。雒邑城郭险固，人口众多，周公经营多年，且有伊水、洛水、瀍水、涧水环绕，黄河以北有中条山，城西则是崤山，城北龙门山，城南是邙山，东向则是黄河和洛水的交汇点，从地区性地理环境来看，确实是山水环抱，水土丰美，避免了《国语·周语上》西周宣王时期的“自今至于初吉，阳气俱蒸，土膏其动。弗震弗渝，脉其满眚，谷乃不殖。”的自然灾害（这一点在晋人皇甫谧的《帝王世纪》中也有佐证，曰“宣王元年.....是时天大旱，王以不雨.....祈于天神，六年乃得雨。”看吧，古代就要用金坷垃！），也避免了周幽王二年时“西周三川皆震”（也出自《国语·周语上》）的不利地质条件（细细想来，可能是当时镐京所处地震带发生了地壳运动吧--诶呀不对啊，镐京可是在西安地区啊？诶呀，肿么滴啦---那镐京红得、圆的，咋脑袋也不好使了呢？），更避免了西部三川（泾水、渭水、洛水）地区频繁出现了戎人的入侵。<o:p></o:p>

但从当时中原的整个地理格局来看，这种不得不东迁的后果虽然暂时、局部地缓解了周王朝的统治危机，但在“国际政局”方面，埋下了一颗必然要爆炸数百年的炸弹（元首♂：干啥呢FXXK FXXK Fire！），周王室把自己从围棋棋盘的边角转移到了棋盘的中央，这注定要造成天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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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耕中国，直到汉末之前，黄河流域都是不可动摇的农耕基地，因而也是天下必争之地。黄河流域的粮食、人口、财富都是支持大国进行重大战役的保证，在秦孝公变法之前，黄河下游的冲积平原更是重中之重。这个冲积平原农业发达，商业便利，有济水、河水（黄河）之便，而在颍川-淮河之间的农耕地更是有河水、颖水、淮水、睢水形成的大片良田（当然淮夷所占地区除外）。因此，北起卫国，南到蔡国，东到鲁国，西到雒邑，这个菱形（是不是想起帝国系列中的菱形小地图了HUH♂？）地带，正是四方大诸侯国的必争之地，也是大国的掠夺目标和灭亡目标，例如晋献公假道伐虢，例如楚国灭申（申国正好位于南阳地区）。能够控制该地区的人，往往会成为霸主，用兵也会更加自豪，所谓“亲魏善楚，下兵三川，塞轘辕、缑氏之口，当屯留之道，魏绝南阳，楚临南郑，秦攻新城、宜阳，以临二周之郊，诛周主之罪，侵楚、魏之地。周自知不救，九鼎宝器必出。据九鼎，按图籍，挟天子以令天下，天下莫敢不听，此王业也。”（《战国策·秦策三》，张仪语）。而控制中原后的局面正好能够满足《孙子·作战第二》中的要求：“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没有中原农粮产区的支持，周边大国持续维持这种作战规模是不可想象的。但作战用资，除了步兵，还需要车兵。车兵从哪来？外围大国露出了光头（葛炮♂：全身都穿着我们蓝猫品牌的铠甲，特别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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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方形的外围，是外围接触狄夷的诸侯国。它们不仅仅是内里中原的保护者，也是驱逐、吞并、同化狄夷的大熔炉。譬如，晋国在晋献公时期对狄夷的侵攻达到了一个高峰，著名的枕头风召唤者骊姬就是他通过征服北方的骊戎而获得的。《国语·晋语一》记载：“ 献公伐骊戎，克之，灭骊子，获骊姬以归，立以为夫人，生奚齐。”晋国从西周叔虞封唐开始的“唐在河、汾之东，方百里”《史记·卷39·晋世家第九》开始，一直到晋献公扩土之后的“当此时，晋西有河西，与秦接境，北边翟，东至河内”《史记·卷39·晋世家第九》，可谓是对狄夷攻伐政策的成功者。通过向北扩展，晋国不仅成功地获得了北狄方面的马匹资源，还为自己长期称霸中原获得了资源资本。<o:p></o:p>

除了驱逐吞并之外，周边大国还积极地进行联姻制度，稳固后方，例如著名的赵盾同志，就是这样出生的：“叔隗、季隗，纳诸公子。公子取季隗，生伯儵、叔刘，以叔隗妻赵衰，生盾。”《左传·僖公二十三年》。<o:p></o:p>

当然，针对狄夷的行动反过来又起到了保护王室和中原诸国的作用，因此，当外围诸侯大国获得对外战争、特别是狄夷战争的阶段决定性胜利之后，以周天子为首的中原诸国也会顺势倒向这个大国，如果有两个大国在同时竞争，中间的菱形战场将处于很长时间的混乱，直到一方击破另一方为止。但在春秋前期，由于敌对大国之间往往没有疆土联系，即使是有了直接的疆土接触，双方实力也无法达到灭国的状态，直到第一次尝试--吴国灭楚，这个格局才有所松动。那么如何取胜？《孙子兵法·作战第二》曰：“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但实际上，如果跳出战役层面，来到战略层面，我们发现外围大国往往都是在作战时不仅利用菱形战场的空间、人力、物力，还趁机损害它们的利益，特别是周天子的利益，抑或通过周天子攫取利益。仍然以晋国为例。《左传·僖公二十五年》记载如下：“戊午，晋侯朝王，王飨醴，命之宥。请隧，弗许，曰：「王章也。未有代德而有二王，亦叔父之所恶也。」与之阳樊、温、原、欑茅之田。晋于是始启南阳。”晋国对南阳（此南阳非彼南阳，而是在现在河南北部的焦作一带）的占领正是这种恐吓、利诱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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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外围诸侯大国的策略则是：扩地狄夷，威逼中原，边界摩擦，获利于小国。诸诸侯国的势力处于动态平衡的状态中，直到战国中前期为止。<o:p></o:p>

再向外就是狄夷等游牧民，它们对中原的侵攻往往是暂时性的，并且在势力强大的诸侯国，如齐、晋等诸侯国的抵抗下无法获得胜利，在某些方面还是诸侯国争相吞并的对象，如秦国、楚国、晋国。但最终霸权的走向仍然需要以对中原的控制为准绳。例如鄢陵之战后，虽然楚国在对南蛮的战争中扩地千里，但仍然不得不将霸权拱手让给晋国；又如秦穆公，虽然“西逐戎夷，辟地千里”，但仍然在晋国的封锁下屏息凝神，直到秦孝公的河西之战。

春秋争霸·地理篇

Establishing Battlefield Control. Standing By.<o:p></o:p>

在《孙子兵法·地形第十》中，子曾经曰过:”地形有通者、有挂者、有支者、有隘者、有险者、有远者。我可以往，彼可以来，曰通。通形者，先居高阳，利粮道，以战则利。可以往，难以返，曰挂。挂形者，敌无备，出而胜之，敌若有备，出而不胜，难以返，不利。我出而不利，彼出而不利，曰支。支形者，敌虽利我，我无出也，引而去之，令敌半出而击之利。隘形者，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敌。若敌先居之，盈而勿从，不盈而从之。险形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阳以待敌；若敌先居之，引而去之，勿从也。远形者，势均难以挑战，战而不利。凡此六者，地之道也，将之至任，不可不察也。”下面我们来看一下，春秋战国时期，都有哪些要地需要我们进行争夺。<o:p></o:p>

首先，“通♂”地。所谓通地，就是说敌我双方可以互相来回，一口气开车（啊不对，驾车，啊不对，赶车）开上个90里地（子玉泪目）不费劲的地区。而这个地区，毫无意义地，就是中原。无论是郑庄公在与周天子的繻葛之战充分利用了战车的速度优势（我大唐国强叔：战车技术哪家强？河南技校找郑国！）进行冲击从而获胜，还是城濮之战中晋文公退避三舍后调头反击的从容不迫（子玉：飞过来！文公：你来啊，你想怎样？♂），都说明了中原地区，不仅有利于战车冲击，更有利于大规模运动战。因此，从军事角度来说，春秋时期的决战往往在此打响。而作为“高阳”之地，即开阔向阳的高地，在当时的中原地区，当楚国从申国地区（南阳）呼啸而出的时候，一般都要选择郑国，因为郑国相对其他中原国家，正好位于南北通道的最便捷之处，这也是后世我国修筑平汉路经过郑州的原因；并且郑国境内有梅山、荥阳等第二地势所残留的高低，因此郑国相对于楚国来说，从战役角度讲是块必争之地。而对于晋国来说，郑国南方的许国有颖水、汝水，如果能在郑国将楚军击败，楚军将要涉两道江河逃走，容易追击；且许国右面为南阳盆地的山脉，左面是鄢陵的颖水，按照《六韬·犬韬》的说法，“后有沟渎，左有深水，右有峻阪者，车之坏地也”，如果晋军能够击溃楚军并向南追击，楚军的战车部队就要面临这样一个“车之坏地”，对晋国来说，利莫大焉。<o:p></o:p>

从东西走向来看，郑国是秦国中出，啊不，东出和齐国西进的一个交点。这样，郑国就不可避免的称为“天下枢纽”。在西洋军事术语中，这个可被称为“KEY POINT”。于是乎，没有外交手腕的郑国就要悲催了，捎带着日后♂的韩国，一样的悲催思密·····达！。<o:p></o:p>

相似地，说道外交手腕和“国际政治”，宋襄公和宋康王的不自量力也是忽视国家地理位置的恶果，这个我们在后续篇章中会谈到。<o:p></o:p>

但正因为宋国和郑国的地理位置极其要害，而且在中原诸侯国算是势力较强，因此周边大国只能是吞并其它小国，对这两个国家基本上采取抑制、控制、附庸的政策，避免由于仓促上阵，实力不足而引火上身。如《左传·僖公二十八年》，晋国在进行城濮之战时，兵车只有700乘，“晋车七百乘，革显、革引、鞅、革半。”即使是在“郑伯肉袒牵羊以逆”《左传·宣公十二年》的时候，楚国在郑国答应投降并投靠楚国后就放过了郑国，并没有吞并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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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挂”地。所谓挂地，就是说这个地势地形如果敌军没有防备，我们一个突击就能打下来；如果敌人有了防备，我们出击不胜的情况下就可能回不去了。这个地点可以反过来看，也就是从防守者“敌”的视角来看。那么可供选择的地点有三个地点：<o:p></o:p>

第一个是晋国的南阳地区。南阳地区与轵道一并构成了晋国从曲沃核心地区向东南出击的大本营。按照马保春老师的《晋国历史地理研究》一书中对晋东南出击方向的研究，这个方向要从曲沃、绛县出发，翻越晋西南山脉，然后沿着沁水南下进入南阳地区，进而南攻。南阳地区正是这个出击的大本营。如果长途奔袭，有可能占领先机（因为南阳背对着太行山脉，从晋西南方向出击要花费一定时日），但如果对方有所准备，那么这个地方将成为重要的战场，背对河水（黄河）和沁水的入黄河口，北上的楚军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但晋国却可以以南阳为大本营，来去自如，鞭笞♂诸国。这一点在数百年后的战国时代被秦国人摸♂的很透，长平之战，就反南阳之道而行之，秦军迅速占领上党，与赶来的赵军形成对峙。如果秦军动作较慢，被赵军抢先在上党地区的西口和北口设防，那么秦军可真的要“挂”了。<o:p></o:p>

而北上的大基♂地，也就是楚国的“挂”地则是原来的息国和武胜关。息国位于南阳盆地。这个盆地在我国南北战争中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诸葛丞相在隆中对中的“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兵以向宛、洛”就说明了宛城，也就是楚国南阳的重要性。南阳两边有丘陵拱卫，西北方有武关，南有邓邑（襄阳）通向郢都，也是楚国进攻中原腹地的大本营。楚军北上，多由此路。如果能够占领方城以南的南阳地区，那么楚军将无法自豪，且看楚怀王时期垂沙之役中楚军负于韩魏联军，北上大本营被夺，因此只能眼巴巴看着中原变换，终战国之世无法以进攻的姿态北上中原。但如果不能一鼓作气拿下南阳盆地，就要面对楚军的强大反击了。<o:p></o:p>

武阳关、九里关、平靖关等关隘则位于武汉正北的大别山地区，是楚国沿江而下、北出蔡国，入淮河以向东夷的重要孔道。在吴国灭楚战役中，孙武就走这条偏道进入了汉水流域，倘若楚军能够据大别山之险而守，胜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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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东入中原的大本营不在于国内，而在于国外。齐国位于山东省泰山以北，要进入中原，首先要向西南进攻，这是最短的路线。然而鲁西南不仅有曹国这样的小国、弱国，还有鲁国这样的千乘之国。在齐桓公时期，鲁国尚且能够在长勺之战中击溃齐军，在后世之中，齐国是否能够东出中原，也需要看鲁国的态度如何。而其他国家则利用这一点，频繁支持鲁国反对齐国，而渡过济水、河水东出的路途又被后来的晋国所阻，因此，齐国在春秋时代中，桓公去世后，只能和秦国一样，做地区性大国。然而不同的是，齐国能够通过蚕食鲁国的方式一点一点的进军中原，如《左传·庄公十九年》记载“齐人、宋人、陈人伐我西鄙”；《左传·僖公二十六年》“二十有六年春王正月，己未，公会莒子、卫宁速盟于向。齐人侵我西鄙，公追齐师，至酅，不及。夏，齐人伐我北鄙。”；“二十六年春，齐师伐我西鄙”；《左传·定公七年》中记载“齐国夏帅师伐我西鄙”。“定公八年，齐国夏帅师伐我西鄙”；当年夏天，“齐国夏、高张伐我西鄙”；而这只是其中的部分例子。齐国对鲁国的用兵程度，堪称频繁。<o:p></o:p>

但俗话说得好，求人不如求己，这种借道出行的方式，还是要看别人脸色，即使对手是个菜鸟，后面也一定有强人支撑。还是《左传》，左传中频繁提到，无论是“狄人侵我西鄙”，还是“齐人侵我西鄙”，鲁国无外乎向盟主告状，而大部分时间都是晋国。例如，《左传·文公十五年》中，”秋，齐人侵我西鄙，故季文子告于晋。”《襄公十五年》则提到“秋，邾人伐我南鄙。使告于晋。”这种频繁的求助正好是晋国这个堵塞齐国西出另一个孔道--济水-河水（河间地区）的恶霸，齐国受到的窝囊气，可想而知。<o:p></o:p>

相似地，秦穆公要东出中原的努力，一开始也是想要借助晋国。又是给粮食，又是不杀晋惠公，又是嫁女儿，但最后仍旧在烛之武的翘舌如簧和崤之战之中灭为灰烬。<o:p></o:p>

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出，春秋时期争霸作战的格局中有一点就是“封锁”+“利用”。封锁自己的潜在对手，争取当面战场的第三方，这就是晋和楚之间争霸战的思路，而这，正是孙子所说“远行”的道理。晋国和楚国犹如摔跤多年的对手，深深地懂得轻举妄动所带来的后果。<o:p></o:p>

第三，隘地。所谓隘地，就是我们常说的隘口。最著名的隘口就是秦国东进的崤山、桃林塞；而北方则是井陉关；南方是大别山三关。终春秋之世，晋国对秦国实行的封锁战略极其成功。正面有崤山的封锁；侧面有河西五城的威胁，秦国人只好向西求发展，此为后话，暂且与“支形”和“险形”两大战役地形论一起按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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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的战略，才刚刚拉开序幕，随着吴国和越国的崛起，情况又将出现新的变化。那么，就让我们放大视角，从郑庄公小霸开始看起，研究一下春秋时期的重要战役吧！<o:p></o:p>

下一章：春秋争霸·战役点评（上）。<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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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⑨课】战略与战役系列（中国篇）--开题与春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