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士郎在家中做饭，手中一颗蘑菇忽然跳出来大呼自己乃是创世神。

士郎不信，便问：“你若是创世神的话，那能不能告诉我为何没有伊利亚路线？”

蘑菇听这一问，便开始支支吾吾，不敢直面士郎。

“哈，你果然只不过是个蘑菇罢了。”说罢，士郎便将其放于案板上，准备一刀两断。

心知这般下去便是注定要作狮子口中食了，那蘑菇便是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嗯？那你倒是说来我听听。”

于是那蘑菇深吸一口气

“之所以没有伊利亚路线，那是因为，你看，一个和幼女（看起来）玩床上摔跤的人，他自称是正义的伙伴，你信吗？”

士郎语塞，将其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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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本次更新附赠的小剧场，不过我个人觉得其实没有伊利亚路线很大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正义的伙伴怎么能对小学生下手呢……）

顺便，如果有看过以前的或者看完这次的，觉得不错的兄弟，能来蕉啊、点下关注什么的就好了。

还有就是，FGO游戏群（还只有10人）：549839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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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光脉之海，亦是幽暗渊源，并非视觉上如此，因为此时早已无视觉可言。

处于此间，所及之处尽是无尽的命运之流，那其中所流过的是无数似曾相识的观感，仿若昨日却又遥似前世未来，远比“海量”还要更加磅礴的信息不断地涌动，冲刷着我的人格形态。

其实该庆幸我仍还有着人格和自我的存在才对，虽然那与周遭的真实相比便如同渺小的幻象，但即便是幻象在此处亦能被真实所充盈，就好像将瓶子投入海中，“理所当然之事”正逐渐涌入我的意识之中。

由此我知了。

知晓了此处为何处。

知晓了那些洪流中所流过的是什么。

知晓了处于此处的我所能做到的事情。

那就仅仅只是“看”而已。

是的，经由宝石剑那连向平行世界的端口，我的意识触到了另一端的世界，但那并不是某一个特定的平行世界，而是无尽的世界汇流交融之地，也即是所谓的“源”的一态、亦或者说一层、又或者说一种。

此处已跃于时间之外，近于世界之里。

而处于此处的我，虽是“卫宫士郎”，却也不再只是那个“卫宫士郎”。

随着我精神的末端与世界之流的碰触，我如同置身其中一般地“阅览”到了那些世界中的“我”的视角。

不，恐怕并不是“如同置身其中”吧，说不定反而是由那边“升华而来”也未可知，就如同我【自认为】来自的那个世界中的我一般。

但这也都无谓了，反正无论是由此及彼还是由彼及此也都无所差别，因为此处并没有先后可言。

我的这份自我之中的念生念灭这种顺序性的逻辑思考，那也只是残留————不对应该说是巧合而生的幻象，亦是我所余下的“时间”。

所以我开始阅览，即便这会是将矛盾的自我维持所冲散的道路，但那既非行动也非选择，仅仅只是与“我思故我在”这一幻象同时既存的“无思亦无在”的真实。

所以至少在这幻象之中，我做出了行动、选择了阅览。

不过既然已经至此，那么就让我当做“时间”还在吧，这样的话看东西也会有所谓的先后，感觉上来说是否也更接近于人一些呢？

我“这般想着”，“沉入了那茫茫的世界洪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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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初的那数兆世界中。

大约是因为靠近我所来的那个世界吧，其中的我所经历的、所拥有的，和“我”所经历的、所拥有的，几乎一般无二。

遇见了同样的人，发生了同样的事，做出了同样的选择，走向了同样的结局。

圣杯战争也好、学校中的日常也好，种种细节浮现于眼前，再次回味，不禁欣然。

远坂的骄横、Saber的信任、樱的注视、藤姐的闹腾…………虽是近在眼前，也还是感慨万千。

而那个形成“我”的火之夜，那拨开灰和烟的老爹溢满泪水的疲惫笑容，即便是兆遍过后，我也仍还是无法忘怀。

所谓的愿望，我的愿望，也一定是由那泪与笑中，渡给而来的吧。

故此兆间种种，我因之而怀念。

在之后的那数京世界中。(京为计数单位，一京为一亿的一亿倍、一兆的一万倍）

虽然经历之事仍还是大致相同，但细枝末节上却有不少变化，大多是日常琐事，有时为之欢笑，有时为之辛苦。

藉由着这些细小的变化，我了解到了身边的人更多的姿态，得到了更多的可以为之缅怀之物。

举个例子的话，就好像是同一次的出行，在不同的分支中选择了不同衣服的远坂，虽只是小事，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约会其实不也正是如此吗，往往要做的事情总是大同小异，但也因为与上一次有些许的差别而能产生全新的快乐。

那就好像游戏中的收集要素一般，竟也是让我有些乐此不彼。

故此京间种种，我因之而欣喜。

再之后的那数垓世界中。(一垓为一兆的一亿倍、一京的一万倍）

变化便已不再止于琐碎之事，我开始遇上从未有过的发展，做出未曾做过的选择。

比如美杜莎击败了那个英雄王。

又或者Archer在被召唤出来时便向凛报上了真名然后向我袭来。

还有就是，偶尔会出现、在圣杯战争最初时拒绝凛的同盟提议的我。

但这些世界中仍然也还是有着一个相通的共同点————结局不变。

就算经过的过程不同，最终我仍然还是得到了大圣杯，为这场圣杯战争画下了休止符。

“原来这里就算这么做，也还是可以达到同样圆满的结局啊。”看着这些新奇的发展，我不禁如此想到。

故此垓间种种，我因之而惊奇。

但这之后的那数秭世界中。（一秭为一京的一亿倍、一垓的一万倍）

终于是连故事的结局都开始不尽相同。

我没有得到大圣杯的世界。

得到了大圣杯但是没能让作为英灵的Saber他们继续存续下来的世界。

伊莉雅自己完全控制了圣杯之力的世界。

诸如此类，已经是和我原本的世界相去甚远，完全不同的故事了。

这些故事的结局大多都不再那么圆满，真要说的话其实我原本的世界中的那种几近完美的情况反而才是极少数的稀有案例。

但万幸的是，在这些世界中，我最低限度该保护的东西，也仍然还是保护住了，即便有时因此而狼狈不堪，有时因此而痛苦万分。

故此秭间种种，我因之而唏嘘。

然而之后的那数穰世界中，混沌、开始产生了。（一穰为一垓的一亿倍、一秭的一万倍）

最初的异况是英灵的召唤，原本我所熟悉的那场圣杯战争中所现界的七骑英灵应当是：不列颠的骑士王、凯尔特的光之子、希腊的蛇怪女神、科奇斯岛的悲剧公主、无名又被冠以小次郎之名的剑士、半人的大力神、以及我自身，还有就是英雄王这个特例。

但在这些世界中——

亚瑟王的养父埃克特、迈锡尼国王阿伽门农、瑞典大英雄希尔布兰德、布永的戈弗雷、谋杀基督的希律安提帕、独眼的梵天丸、鹰身女妖俄库珀忒、驴耳的黄金王迈达斯、统一埃及的蝎子王、历史之父希罗多德、饲养恶魔的阿格里帕、末代哈桑·萨巴赫、魔法少女卫宫士郎、性别转化的提雷西亚斯、弑神者霍蒂尔斯………………

召唤出的英灵往往会有一个或两个乃至更多的是这些曾经的我闻所未闻的英雄，虽然我自身由于一些原因一般而言还是会召唤出Saber也就是阿尔托莉雅，但极少数情况也会召唤出和Saber存在关联性的其他英雄或者是成为英灵的我自身。

而这些来自世界各地各种神话传说中的英灵，像Saber这样怀有矜持者不在少数，但肆意妄为的恶人与罪人也是大有人在，且大多都是个性鲜明自我主张强烈的人。

这些怀着愿望又有着自己的一套信念和准则的英雄们，无论善恶，只要相性稍微有那么一丝不妙，7个御主和7个英灵挤在一个城市里，那简直就是一个酝酿混沌与灾难的温床。

之前就已经开始和我的世界大相庭径的故事发展，加上更加多样的英灵的横走，虽然也有许多时候能走向美满的结局，但同样破灭的发展也相较于之前更加的多且更加地严重，种种发展就如同暴走的野马，完全无法预料。

因为英灵背叛而被刺穿心脏的远坂。

被黑泥吞噬理性而疯狂地杀掉了所有人的樱。

为了学习魔术而被刻印虫蚕食的慎二。

在我的怀里落下血与泪的伊莉雅。

没能拯救、无法拯救

终于、在这些故事中，许多时候我连身边的人都无法保护周全，悲剧一例又一例地出现在我的眼前，与欢喜圆满的Happy End相互穿插着交替呈现。

创造奇迹拯救了所有的人，为了拯救一部分人就不得不牺牲另一部分人，牺牲了一部分人之后也没能拯救到任何人，根本谈不上拯救或者牺牲仅仅无力地死去。

很多世界明明是相同的开局却会走向这四种迥异的发展，并列在一起所形成的对比，仿佛在质问我的无能与愚蠢。

此穰间种种，我愤恨、懊恼，但阅览并不会因此而停止。

又过了数沟世界之后。（一沟为一秭的一亿倍、一穰的一万倍）

不光是召唤的英灵，连作为召唤者的御主都开始变成其他的人，大多数时候是和原本的御主有关联性的人物，比如慎二的父亲或者是凛的母亲，但也会有和冬木完全没有关联性的其他人出现，像是魔术协会或者圣堂教会的各种派遣者。

演员变化之后，悲剧和喜剧仍然是混合并列，即便眼前的人不是远坂他们，我也仍会欢笑和悲伤。

仍然会有想要保护的人出现，仍然会有不可饶恕的人登场。

仍然会有并肩作战的伙伴，仍然会有情意滋生的日常。

这是理所当然之事，我是明白的，就如吉尔伽美什所说，我的正义对谁都是同样，不如说在这么多的世界中对待这么多不同的人我都是保持着相同的作风这点，对于我自己来说也是值得肯定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

此沟间种种，使我迷茫。

到了以涧为计数单位的范围后。（一涧为一穰的一亿倍、一沟的一万倍）

除了之前所有的变化都进一步加剧之外————“我”、开始变得不再是“我”了。

虽然这么说可能显得有些夸张，毕竟只是一些极小的变化，但这确实是容易让人恐慌和混乱的一个发展。

之前的世界中，无论周遭怎么变化，我的视角一直是在“卫宫士郎”的身上，经历着各种悲喜剧。

而到了这里之后。

我的名字开始发生了变化。

像是“士道”或者“正一郎”这种程度的变化倒还好，严重的情况甚至会变成“卫宫弥生”这种女人一般的名字。

名字变化这一点本身其实也不算什么，我自身的形态、内核仍然是不变的，该做的事仍然会做，该坚持的信念也未曾动摇。

但若是照着这个趋势下去的话…………

看到这数涧的世界之后，我开始担忧。

而我的担忧很快就在阅览范围扩大到正为单位后被证实了。（一正为一沟的一亿倍、一涧的一万倍）

不光是名字，我的身形、样貌、以至于参加圣杯战争时我的年龄，都开始或多或少地产生变化。

因此，由这数正的世界，我的担忧变成了害怕。

我开始更快地阅览，以载为单位、以极为单位、以恒河沙为单位。（一载为一涧的一万倍，一极为一载的一万倍，一恒河沙为一极的一万倍）

果然，随着范围的不断扩大，我所带入的主视角的变化也越来越大。

名字里面没有卫宫也没有士郎在到载为单位之后已经是常态。

没有参加圣杯战争则是到极为单位之后才开始出现。

而到了恒河沙的范围后，我甚至会出现并不追求正义的个体。

不是对正义失望，也不是因为无力而放弃正义，而是根本就没有对所谓的善与恶、对与错这些东西关心过，看着他人遇上自己明明举手之劳便能解决的麻烦时最先想到的居然有可能会是绕道而行。

这正是我所害怕的东西，就如同闪电一般划入我的意识之中，狠狠地击伤了我，几乎让我产生了想要吐血的幻觉。

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这恒河沙中的世界，我无法接受。

但无法接受又能如何？

阿僧祗（恒河沙的一万倍）

那由他（阿僧祗的一万倍）

不可思议（那由他的一万倍）

终究，在体会了无数的我，无数不同的人生观念所造就的生活方式之后，我开始漠然。

作为能够归纳总结这所有世界中的处于高处视角的存在，我开始真正地理解到正义的渺小和无关紧要，虽然在仅仅只局限于一个世界中时我就已经明白了这一点，但切实地体会到和靠想象达到的明白，那其中的差距真的是非常之大。

由此，我知道，我将要【觉】了。

当我跨入无量之门后（一无量为一不可思议的一万倍）

我不再只是我。

我已成任何他人。

那是无尽的缤纷或者灰暗的人生，并且每一个不同的“我”都被我在无量世界中穷极了其中的可能性与细节变化。

其中变化的程度并不是“如同变成了他人”，而是真正的变成了他人。

实际上稍微想想就能明白，在无尽的平行世界中，如果你的父母早一秒生了你，那个存在算是平行的你的存在吗？

那么早一天，早一年，早几年。

然后你父母的父母也如此这般，再加上其他的各种变化。

这些变化不断叠加，在无尽的可能性所造就的无尽的平行世界中不断放大，然后你就可能是任何人。

成为了远古帝王的我。

被任命为银河系总督的我。

为了一点卑微薪水混着毫无热情的工作的普通上班族的我。

犯了各种罪而被逮捕入狱的我。

将要做父亲的我。

已经生下了三个女儿的我。

决定让全世界人都爱上花生酱的我。

画了一百二十副画便自杀了的我。

苦心钻研魔术想要到达根源的我。

受到劝诱而当上了魔法少女的我。

热爱着漫画却做了模特的我。

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的我。

在这近乎无尽的人生体验之中，有时因功成名就而满足，有时即便碌碌无为也无所自觉，有时虽然微不足道但却也能把握住细小的幸福，有时为执念所驱使而落入癫狂。

不断地反复着创造、延续与破灭，最终这三者在“我”之中如同水乳交融，其中点点滴滴，汇聚显现如华光莲华，我亦随之绽放，却也淡然。

观生无悲，视灭亦喜。

此乃无量之“知”灌注所成，终由【知】而【觉】。

觉之刻亦既由虚归实之刻，是我那幻象的自我和大源交融的正视，由此再无时无界，无我无他，无念无想，无在无显，是无有正反动静。

只觉自我逐渐接于大我，失之一切亦得之所有，执念也好、爱恨也好都仿若梦幻而似在非在，若是用我这还未散尽的自我中最后的一点幻象来打个比喻的话，就好像在微光泡影之海中渐渐睡去，自身亦随着泡影的涌动与消散而散入其中，眨眼温暖、眨眼殇寒。

由知而觉，由觉而醒，这梦幻泡影的尽头，醒来时必然是无知无觉的再期之刻吧。

届时

若是还能再一同仰望那悬月的夜空

就好了

随着这最后一丝余念的淡去，我终是落入无的梦乡————————

——————————本该是如此的

突然，对，就是突然，在这片本应没有所谓时间与先后的世界汇流之处，一片黑色的巨幕，突然浮现，向我笼罩而来。

黑色也好，巨幕这种形态也好，那本都是不应能显现于此处的概念，这里既没有所谓的颜色，也没有任何东西是有着实在的形态的，时间感和人类的五感所能感觉到的信息在这里都并不存在，到目前为止，那些我所见的，我所感的，就如我所说，那就只是如同虚像般的自我在与大源的碰撞中、所产生的残响而已。

但那黑幕不同，那并非是虚像也非是幻影，而是与那些世界之源同样，绝对性的真实。

而随着那黑幕的出现，时间的概念，颜色的概念，形态的概念，空间的概念，种种一切我原本熟悉的东西，也都成为了真实。

由于作为人的时候所熟悉的感觉渐渐归来，原本已经几乎归于无的自我与人格也都再次浮现，虽然仍是扩散到了极致的状态，但也确实有了感觉与思考。

所以、我恐惧了。

这

究竟是什么

即便经历了无量世界的洗礼，我也无法理解此时正将我逐渐笼罩的那片黑幕的存在，那是在这片可以说是可能性的聚合点上也绝对不应有的东西，是“无理之物”。

就在我如此动念之间，那黑幕便将我周遭的这一片大源给全部覆盖，使我变得如同落入奈落中的兔子，感觉就像是在无尽的虚空中坠落一般。

由无量人生经历聚合而成的我，此刻在这片黑暗中显得也不过是渺小，于是我索性将扩散开的自我向那黑暗中伸去，打算一探其存在。

但随着我精神的延伸，得到的反馈，其中所感知到的，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仍然是一幕又一幕闪动的世界，似乎那些黑暗就只是带来了各种概念并将这片空间给染色了而已。

这让我有些呆了，呆呆地看着那些世界中一幕幕的画面闪过，然后————

“ONII”

那是甜腻的、纤细的，如飞蚊振翅般细微的一丝声音。

在这无量大数多的世界的信息洪流之中，那声音的出现恐怕连“像是错觉一般”都谈不上，就仅仅只是………………仅仅只是……

为什么，这连物质都不存在的所在，却能有泪水呢。

那一定是因为，作为人的我，想起了对自己来说真正独一无二的东西吧。

即便任何世界中都有着近似的存在，但落于我手中的那片雪花，不论是对于我还是对于它，终究那融化之刻不会再有他处重现。

不是属于卫宫士道也不是属于卫宫弥生，更不是远古帝王或者花生酱超人，那正是只属于我的、并非看到或者体会过而是真正拥有的————那份曾在我面前绽放过的独一无二的真实。

而唤起这份真实的那一丝声音

为什么会忘却呢？

曾与那声音同在的稚嫩笑脸。

这才是我追求正义这一行为深处的真正的【愿之源】不是吗。

“这份正义，”

“这份愿望，”

“我果然————”

“————还是卫宫士郎啊。”

黑幕消散，而无量世界里的经历与记忆如同潮水般从我的意识中褪去，散入无量世界之流中的自我也纷纷剥离而出、飞速地凝聚了起来。

放弃了觉而失去了知，我正如神堕凡人、佛陀入世，这并非什么好事。

但就算这只是痴迷执妄，对我来说亦是不可替代之物。

“对、对，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

随着自我的凝聚与收缩，意识彷如逆流，开始从这片光脉之海中渐渐淡出，追根溯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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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意思？”

当我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时，喉咙与声带的震动使我开始注意到身体的知觉与眼中正映入的画面，那是毫无变化且理所当然的感觉，让我反而是楞了一下。

“士郎/前辈？！”

凛和樱还有Saber透着慌张的呼喊在我身前响起，让我抬起头来，才发现自己此时正双手撑着地面跪倒在地上。

“怎么了？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说魔术回路或者圣杯出了什么问题？”

“凛。”

“好烫、这个温度？！前辈！你感觉身体能动吗？”

“樱。”

“士郎！快把手给我，如果是身体上的损伤的话，应该可以通过和我的接触来刺激阿瓦隆的效力进行修复。”

“Saber。”

看着她们三人凑到我身前的面孔，我不知怎的感觉有些感动，由于我所去往的那处并没有时间的概念，所以在这边的物质世界里应该只不过是过了转瞬而已，但我的感觉却使我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已经是悠久又悠久的未见之物了，就连周围雪冬中的寒气都让我生出一丝怀念。

“我————”

然而就在我想要逞强一下的那个瞬间，感动也好怀念也好，我的意识仿佛遭到雷击，猛烈到已经分辨不清是痛苦还是空虚的冲击在我全身的神经中回荡，让我原本用双手撑着的身体彻底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我的吼叫声，粘稠而又炽热的黑血从我的眼耳口鼻以及全身的毛孔中不断溢出，并在我身体的抽搐和翻滚中散落开来，蠕动着燃烧了起来。

“士郎/前辈？？！！”

又是一齐响起的呼声，但我已经听不清楚，此时我所唯一能感觉到的，既不是视觉也不是知觉甚至都不是痛苦，而是正不断涌入我的脑与神经中的洪水般的“信息”。

那是随着我的意识，一同从那世界汇流之地逆流而回的，“平行世界的人生”。

是的，我在那个黑幕中，脱离了无量，选择了这微小得等同于虚假但却又独一无二的世界作为我的真实，大部分平行世界的人生经历都从我的意识中褪去了，由此我再次凝聚起了自我，回到了这边的世界。

大部分

但所谓的大部分到底是多少呢？百分之99？万分之9999？亿分之99999999？

可以确定的是，对于无量大数来说，那些通常用作分母的数字，都实在是渺小至极，所以哪怕残余下的那些记忆与体感只是亿万分之一，也远远不是一个人可以容纳得下的东西，但由于在那边的世界时，我并没有肉体的桎梏，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人的肉体是有承受的极限的，就好像吃东西原本来说对于身体算是正面的行为，但吃得超过一定程度之后也会破坏身体，容纳记忆与知识亦是如此。固然这份极限是可以改变和提升的，但那也需要过程和时间，否则的话，就会如同吹过头的气球，“砰”地一下爆掉。

事实上我的颅内压早已经是高到可以让刚才的那个比喻变成现实了，脑袋像气球一样爆掉在这个情况下是完全有可能的，其中的脑髓以及延伸到全身的神经也都名副其实地处于不断烧毁中的状态，若是普通人————不、就算是有着英灵一般强度肉体的超人类、在这个情况下也应该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可我既不是普通人，也不是英灵，而是“第三法”的奇迹结晶所寄宿之身，在那脉络之中更是连接有被称为“移动要塞”的Avalon，那是能将事物变化本身都予以屏蔽的“绝对加护”，虽然此时并没有直接在Saber的持有下故而未能发挥出完全的效力，但也是在将我身体的状态不断的进行固定与还原，使我免于瞬间爆散。

此时我身上所发生的，就如同淬炼一般，无穷信息的涌入不断地冲毁我身体内的构造，而Avalon则是在我的脑髓与神经被烧毁的同时、将我消亡的这一趋势予以拒绝，急速地将我体内的物质重新束缚成原本的形态，再加上那从大圣杯中不断溢出的作为“铸造英灵之躯的材料”的黑泥对我身体中物质损耗的弥补，在反复的生与灭之间，我身体的承受极限开始飞速地扩张提升。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虽然每次只有一点点，但构成我身体的物质正确实地在被逐渐替换改变，那并不完全是变成英灵的身体，而是某种其他的，更加难以言喻的变化，是基于我身上的这复数种特殊情况才产生的异变，正逐渐地侵蚀着我的全身。

电影和小说里面不是会有这么一种情节吗？接受了某种伟大存在所给予的知识之后，由于那其中的信息量过于庞大，以至于连构成身体的物质都受其影响，而使接受者的身体产生异变甚至变成怪物。

这和我现在的情况就有些类似，但不同的是，受到那些信息冲击后变形的不光是原本构成我身体的现实世界物质，还有作为高浓度魔力结晶的那些黑泥，那是万能材料的“浓缩愿望”，原本就有着基于信息的影响而产生变化的特性。

其实所谓的英灵之躯，虽然力量强大，但那终究只是不完全的“幻想”，并非实在，作为“存在”来说甚至可能还不如一个普通路人，所以才必须依存具有真实存在的Master。而这黑泥也同样，虽然有着极高的可塑性与变化性，而且还在经过我的剑之炉的锤炼后更进一步精粹化了，但和这个世界的原始物质相比仍然有着差距。

但由于那涌入我体内的信息的冲击，我体内的两种不同来源的物质不光是变形、也在变形的同时相互纠缠在了一起，那就好像“现实”变得“幻想”化，虽然仍还是现实，却变得随意且疯狂。

可也正是那份疯狂，才容纳得下非人之数。

我渐渐地，开始能够让意识清晰起来。

因为肉体的变化，容量的扩大，极限的提升，不断涌入我的神经中的信息便不再只是单纯的冲击，就好像普通人若是面对飞来的箭矢多半是反应不及的，而身体能力够强并且已经习惯于此的武者甚至可能看清箭矢的轨道，我的身体也正是如此，已经逐渐在应对这些信息的冲击下还能够产生余裕，由此，我开始看清或者说忆起那些信息中的内容。

然而，那或许才是真正的痛苦开端也说不定。

“对了……”

“我、”

“没能拯救啊。”

无数的哭与笑，无数的泪与血，虽触之不及，却也犹若眼前。

“哈、、哈、、哈、、哈、、哈、、、、”

就算做出了选择，就算划分开了拥有和体验的差别，结果到头来回归肉体凡胎的我终究无法把那些世界的事仅仅当做梦。

“我可…………真是个窝囊废啊………………”

在这里的我，之所以能够有着现在这样可以称之为美满的现状，这样看来，就只是运气罢了，仅仅只是单纯的【分布】问题而已。

“士郎！清醒了吗？听得到我说话吗？”

凛，她就算在死的时候，也依旧是个倔强的家伙呢。

“前辈，我们都在这呢！前辈！”

樱，那个称呼，为什么总是会让你流泪呢？

“坚持住！士郎！”

Saber，你的愿望，实在是太过悲伤了啊。

“什么叫‘就算想要做也做不到’啊，什么叫‘在到达那个尽头之前都不会放弃’，哈、哈、，我真是天真，天真的让人想吐。”

和吉尔伽美什闲谈时，那种“反正我就这么大能力，尽力去做就好了”的愚蠢想法，我的正义原来是如此弱小的东西吗。

无能的我，还在那时仿佛理所当然地说什么“终究我的力量和‘神’这种程度还相距甚远”，不求上进也要有个限度啊！

这样的我别说制造出温室的世界了，便是眼前的圆满也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破坏，然后到那时，我也就因为尽力了而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发生吗？这就是我的正义的极限吗？

“正义”

“愿望”

“实现这些，所需要的是……”

那个答案是不需要犹豫的勿论之物，但是————

“不对！有什么不对，那样是不行的！”

“可是你却说不出来为什么不是吗？那么这就是唯一的答案了。”

“就算如此……我也不应该做这样的选择。”

“别再天真了！如果说等价交换是现实，不等价的交换是奇迹，既然是寄宿有圣杯的奇迹之力的‘我’就应该知道，即便是不等价的交换也仍然是要出“价”的，想要以小换大，那至少便要付出‘小’的代价。”

“那样的正义……”

“也仍然还是正义！”

随着记忆的堆积以及大脑的扩容，脑中的自我逐渐被矛盾所充斥，在思考中便演变成了只有我自己听得到的争论。

“你说了什么吗？士郎？”

“凛……樱、Saber，快从我这…………快点远离我…………”

随着我思绪的剧烈波动，我的身体中的黑泥鼓动得愈发得厉害，变化开始由内而外产生，谁也无法保证下一刻我的周围是否还只是燃烧着火焰。

“你在说什么啊前辈？！前辈你没恢复之前我是不会走开的！”

“樱说的对，我们都并不是什么弱女子，士郎你不用担心，更何况我在近处Avalon的效力也能更加强力。”

“不对…………你们没明白……现在……并不是………………”

“没想到，只不过半天就让本王的预感成真了，真是让人不能省心的杂种啊。”

这个声音

“吉尔……伽美什……”

“明明都那样忠告过你们了，居然还是弄成这幅惨状，你是想要扮小丑来逗本王乐吗。”

循着声音望去，黄金色的古代王正高高立于积雪的屋顶之上，用他那一贯的高傲姿态俯视着我们。

“英雄王？你来做什么？难道是对士郎的情况有什么头绪吗？”

“不，这种Faker的事我怎么会清楚。”

“那就还请退下吧，我不想用剑来报答你白天时的款待。”

似乎是由于我正处于危险状态的原因，Saber采取的应对态度比往常还要激烈得多。

但是，对于我来说的话。

“等等，Saber……”

“士郎？”

“吉尔伽美什……呼、哈……你来得倒是正好…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由于身体已经逐渐适应，我用刚恢复的力气，双手按着地面将上半身给撑了起来，向吉尔伽美什问道。

“哼，姑且就听你说一说吧，毕竟偶尔聆听庶民的期望也是王的义务。”

嘴上虽然还是那一套用词，但吉尔伽美什并没有露出丝毫的不耐，这家伙还活着的时候意外地是一位好国王也说不定啊。

“谢谢了，呼、呼。”

“那么——”

“————杀了我吧，英雄王。”

那是包括高站在屋顶上的英雄王在内，整个庭院之中久久都无人有所回应的寂寞之声，明明我已经尽力做出笑脸来请求了，结果还是无法避免大家的惊愕吗。

“怎、到底怎么了？前辈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结果最先对我进行追问的还是樱，她那惊愕中还带着恐惧的眼神，看来是真的很害怕我刚才说的话啊。

“士、士郎？”

“不要说蠢话！士郎！不管你身上现在在发生什么,肯定都会有解决的方法的，不要放弃！”

抱歉了，凛、Saber，只有这回，就连做出这个“放弃”的举动，对现在的我来说都已经是万般吃力了，所以————

“如果是你的那个EA所开启的‘冥府之门’（Erragal Nergal）的话………应该是能够将我的身体连同和我的固有结界合为一体的大圣杯一起粉碎的吧………呼……”

“你小子……你是从哪知道这个命名的，我应该没有在这个世界向任何人提起过才对。”

“等等啊！士郎，至少先向我们说明一下————”

“不要管我！！凛！我能坚持在现在这样的时间……已经……呼……不多了……”

我一声大喝，几乎用光了身上的力气，也吓得凛没有再继续出声，只是就那么呆呆地望着我。

“哼，姑且先不论你是从哪知道的，‘Erragal Nergal’吗，你这是想让我在区区一个‘游戏场’中拿出真正意义上的真格吗？”

“没错，非是如此不可……”

在我再次确认之后，吉尔伽美什又是凝视了我一会，然后

“不愉快呢，我是不知道你遇上了什么让你觉得自己有让我展现‘冥府之门’的价值，但既然本王已经至此，无论怎样的困难在我的财宝面前都不过是儿戏，根本就没有拔出EA的必要，这里姑且就先让你吃下这‘返老还童药’和‘起死回生药’来————”

“Enuma Elish（人子啊，紧系神明吧）！”

突然从我的手中涌出的黑泥，在朝吉尔伽美什急速飞去的同时化作了一条纠缠的光之锁链，从他的脸旁擦过，转瞬之间又散作点点光屑消失殆尽。

“………………”

面对我这突然的一击，英雄王并没有震怒或者反击，而是就那么呆住了，眼中充满了惊讶。

“虽然只是徒具其型，但刚才那个确实是…………”

那个不可一世的英雄王，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你刚才……呼，不是问我从哪知道的‘冥府之门’（Erragal Nergal）吗？看了这个的话……呼…呼………你应该也明白了吧？”

面对我的反问，吉尔伽美什皱了皱眉头。

“‘他’并没有在这场游戏里现身，但你能够再现这个宝具的话，你小子，难道……”

“就是………这么回事了………呼”

“…………”

“所以、快点动手啊！！”

“………好吧，就允你这一次了。”

理解到我此时的状况后，吉尔伽美什终于是不再沉默，随着一阵黄金的波动，一把金色的巨大轮匙落入他的手中。

“荣幸吧，你虽然只是个Faker，但对于你所坚持的这份意志与觉悟，我再一次给予赞赏，作为褒奖就破例让你见识这霸者之剑的真正威力好了。”

“来此吧，EA！”

随着那黄金轮匙的转动，无数红色晶体在虚空中飞速延伸，那正是乖离剑显现的前兆。

“等等！英雄王、你这是真的打算杀了士郎吗？！”

看着英雄王的举动，Saber马上站到了我的身前，此时的她已是身着甲胄，手中的胜利之剑也从风王结界中显露出了真正的姿态，黄金的光芒正在其上吞吐闪耀，俨然是一副即将全力以赴的姿态。

“退下！骑士王！那个男人拿出了值得敬佩的觉悟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你是要污辱那份觉悟以及表示敬意的本王吗！”

“我、我只是………”

然而吉尔伽美什却是用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对Saber进行了回应，那语气与音量，即便是在圣杯战争中也鲜有见他有如此表现，其中溢出的王者霸气，就连同样身为王者的Saber都被一时间压住了口舌和气势。

“我再说一次，退下吧，骑士王。”

“不行！就算这是士郎自己的要求……”

“没关系的…呼………吉尔伽美什……这里就让我自己来解决吧。”

“什么？士————”

“我用所有的令咒下令，咳、咳、离开这里，Saber。”

在我的令咒之力的影响下，Saber的身影如同没入扭曲的空间中一般转眼间便消失无踪，那是利用令咒中的魔力进行的传送，原本来说一般是用在让Servent瞬间来到御主身边进行救援的情况，但这里却被我用在了完全相反的意图上。

“呼、这样就…………”

“不行/不行！！”

看到Saber被传送走，凛和樱几乎是同时冲到了我的面前，阻挡在我和吉尔伽美什之间。

“我不知道士郎你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又或者做出了怎样的觉悟，但这事原本就是因我而起，无论如何、我是绝不会让士郎你就这么去死的！”

“前辈，我、樱是不会看着你一个人独自死去的，如果我不能像前辈你救我那样拯救前辈你，那么至少…………”

那个倔强的背影，这个落泣的笑容，想要守护，想要能够永远将其拥入怀中，但正是因为如此——啊啊，不对，不对，这种方法是不对的！

看着想要保护的宝贵之物反而是为了保护我而挺身而出，我思绪的波动越发地受到刺激，毕竟无论脑中的哪一种想法都是以守护为目的，而那其中的“结论”已经将要得出定案。

“是啊、这样的话、啊啊、不行……我已经…………吉尔伽美什！拜托了！”

“啧，真是两个不懂事的小丫头，Enkidu（天之锁）、Vimana（辉舟）！”

吉尔伽美什一声高喝，数根锁链从他的身旁急速飞出，向凛和樱纠缠而去，那是能够针对神性存在进行束缚的天之锁链，凛和樱虽然都是并不具备神性的人躯，但只是现代魔术师水准的凛以及无法借用圣杯之力的樱、在面对英雄王的宝具的情况下就算没有属性克制的问题也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只是眨眼之间便被锁链给束缚住身体并被绑到了绿翼的黄金飞舟上。

“放开我啊！你这个金皮卡混账！”

“前辈、不要、前辈！！”

凛和樱挣扎着，被那辉舟给带向了远方。

此时这被冬雪和夜色所覆盖的庭院中只余下了我和站在月下的英雄王，随着辉舟飞行余音的消失，天空中如同树根般延伸开的红色晶体已然是收缩于英雄王的手中，红与金的光辉在其间耀动，原初之器正显现于其中。

真是抱歉了，大家。

我已经

“安心地、回归原初吧，Faker哟。”

那旋转的红光与风压，虽然仅仅只是一瞬，但我似乎在那旋转的间隙中看到了那时吉尔伽美什的目光，那是惆怅与怜悯吗？那个英雄王？

不，多半只是我的错觉吧，哈哈。

而后，便是寂静的破灭之刻。

空间破碎，物质解体，冥府洞开，炼狱显现。

足以将这片城市给化作地狱、使大地回归诞生之初的威力，仅仅凝聚于这小小的一个庭院之中，使得那红光范围中的所有物质都在瞬间被分解至极微的热浆态，拉扯着周围没有被捕捉到的物质也跟着一阵涌动后，便化作爆风爆散开来。

烟与尘弥漫。

“…………”

英雄王眯起了眼睛，眉头皱得更加地深了。

“晚了吗。”

“是啊。”

从那烟尘之中，一道身影渐渐升起。

“我已经，做出决定了。”

“正义”

“愿望”

“想要实现这些，所需要的，不就只能是【力量】了吗？”

“你应该也同意吧？”

“英雄王。”

我立于虚空之中，悠然地向英雄王回应道。

“哼，说的虽然没错，但已经接触过【无限】的你，就算现在回到了这有限的躯体上，想要追求的正义和愿望，必然也是【无限的正义】和【无限的愿望】吧。”

“想要实现愿望便需要相应的力量，但若是以无限之物作为愿望那自然也就需要【无限的力量】。”

“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看到已经不再有任何苦痛状态的我，英雄王却并没有收起乖离剑，而是将其“插”于身前的空中。

“当然。”

“只是拥有一两个圣杯的话，或许能够拯救几万十几万人，但是那之外仍然会有人被悲剧所笼罩。”

“而就算满足于用一两个圣杯的力量拯救眼前的人，若是有拥有十个二十个圣杯的恶人来进行破坏，那守护之物也会在瞬间化为乌有。”

“要实现不会被破坏的绝对正义的话，绝对的力量、或者说无限的力量，当然就是必要之物了。”

“所以我在总结了其他世界的人生经验之后做出了决定。”

“在追求正义之前，先要追求力量。”

“若是不能变得比谁都强，那所谓的正义也不过是梦幻泡影中的自欺欺人罢了。”

这便是现在的我的正义，卫宫士郎的正义。

“个体的人终究力有穷尽时，在有限的时间里迎来的人生时而快乐时而伤痛，但也正是因为这份不圆满、人生才会显得可贵与美丽，无限中的圆满，那不是作为个体该去追求的东西。”

“没想到曾经费尽周折去找寻不死药的你也会说这样的话啊，但‘我’已经并非单纯的个体了不是吗？就如‘人类’无限地追求更高的境地，作为统合了无数的‘卫宫士郎’的‘我’无限地追求更圆满的正义，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吗？说到底，圣杯这东西就如同人类的缩影，原本就是谋求无限之路的道具，寄宿于我身的话这个情况倒是刚好合适了。”

“所以本王并不打算否定现在的你，也不会再称你为Faker了，因为你已经拥有了可说是耀眼的真实，但那注定是与‘人类’不相容之物，既然都以无限的力量为目标的话，‘人类’和‘卫宫士郎’便终有一方会在这途中破灭，如此，就只是单纯的阵营问题了。”

说着，吉尔伽美什伸出了右手，再次拿起了身前的乖离剑。

“这也是我作为王的责任，死在这里吧，卫宫士郎！”

再次涌起的红色波动，虽然不及之前那一击来着猛烈，但也仍是有着鬼神辟易的威力，撕裂着空气，向我袭来。

“突然就这么出手，真是危险呢。”

面对那连微尘都能粉碎的光波，我不闪也不避，一动不动地就那么任由其效力打在自己身上，却是完全不受其影响，毫发无伤地沐浴在那光波之下。

“妖精乡的秘宝吗，但是Saber不在的情况下那应该不具备抵挡EA的能力才对。”

“很简单的原理，Saber因为是圣剑的主人所以才能够激发剑鞘的效力，我就在我的结界里制造了一把圣剑作为钥匙来启动Avalon，刚才你那还原炼狱的一击也是如此防御住的。”

说着，我在手中将再现的圣剑唤出，将其朝着英雄王展示。

“作为宝物专家的你，应该能够明白这圣剑的程度已经是‘正品’了吧，那么就还请让开，我不想在一开始就对有交情的人下手。”

“‘不想在一开始下手’，言下之意就是说迟早有一天要把我这英雄王也给狩猎掉吗？”

“嗯……我不否认。”

既然决定了要追求力量，那么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狩猎强者，就如小鱼吃虾米、大鱼吃小鱼，弑杀强者吞噬其存在便能进一步变强，这是毋庸置疑的简单道理。

“哼、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面对我给出的肯定回答，英雄王却是大笑了起来，而后又马上神态一转。

“不要太得意忘形了！杂种！”

“呀嘞呀嘞，就算不叫我‘假货’了，‘杂种’也还是备用称呼吗。”

眼看英雄王将手中乖离剑高举向天，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炽烈的红光波动在其上不断酝酿，我只得无奈一叹，将身体里的Avalon也激活到现在所能做到的最大出力。

其实作为Servent现界的英雄王本来是无法抵御大圣杯之力的，但是由于大圣杯和我的结界的结合，其在使我的魔术属性和结界发生变质的同时，自身也同样受到我的魔术属性和结界的影响而发生变质，现在的大圣杯在英灵系统的方面已经是瘫痪了大部分的功能，无法召唤新的英灵也无法对已经召唤出的英灵进行干涉，不然的话隶属于这个圣杯系统中的英雄王无论有多强我也可以在一瞬间将其溶解成单纯的魔力吸入其中。

现在的话，最多也就只能把对英灵的魔力供给给断流，然后硬接英雄王剩下的魔力储备了。

“这原本是只有冠位加身的时候才能使用的一击，就算那‘绝对加护’生成出来的防御力是完美的，其具有实体存在的自身也不可能是完美的，愈是激烈的对攻武器的损耗便愈严重，在这个出力之下，那已经经历长久时间蚕食的圣遗物又能够维持多久呢。”

啊，被说中问题了。

“看来是没法轻松地将你的力量据为己有了啊，明明我还期望着你能通情达理地让我把你的宝物库复制一遍来着。”

“哼，想要将我的力量复制吗，但是无论你能多么完美地再现各种神器圣物，这把EA也是永远不可能落入你的手中的。”

“这可就难说了。”

就在我话音刚落，乖离剑上的红光一敛，两道极毁之光分别从我正上方的天空和正下方的大地里夹袭而来，在这两道光柱的交汇点、也就是我的周围，物质的存在不再是被分解而是彻底归虚、被完全消灭为无。

虽然我在Avalon的保护下仍然安然无恙，但就如英雄王所说，我体内的Avalon正由于这极限的出力而剧烈地磨损，若是这样持续下去的话恐怕也就只能维持数分钟吧。

若是持续得下去的话呐。

“话说回来，我早就觉得你的那把EA有些奇怪了，不管多么厉害的武器，就算无法解析的话、至少我也应该能够从中得到一些反馈才对，但就连我已经能够轻松投影Excalibur的现在，我对你手中的EA仍然也只能看出一片模糊，这实在是不合理。”

由于空气和任何能够传递声波的东西都在那光芒的交汇中被消灭殆尽，我便以圣杯和英灵之间的联系作为精神交互的管道向吉尔伽美什说道，虽然圣杯已经变质，但这点程度还是做得到的。

“理所当然之事，你还真的妄图复制EA不成。”

“不不，说到底你本身、作为Servent存在的吉尔伽美什也有够不合理，你的那个宝库，根本就不符合这个圣杯系统的能力。”

原本来说，使英灵现界的魔力一般来自两个来源，一个是制造英灵灵体和宝具的大圣杯，一个是维持英灵活动的魔术师，这两者提供的魔力以大圣杯提供的用来形成灵体和宝具的部分为大头中的大头，也正是因为那部分需要的魔力实在太多了所以才需要能大规模汲取大源之力的圣杯系统，否则以通常魔术师的那点魔力根本是不可能召唤出英灵这种级别的使魔的。

就算是对大圣杯而言，一次制造7个英灵也是不小的负担，故而每一次圣杯战争的中间都要隔上数十年，以这些时间来从地脉和大气中吸取并积累魔力，才足够支持在一次圣杯战争中制造种种牛鬼蛇神和他们的兵器。

而在英灵制造这方面，对于具有人格的本体的制造、和对作为兵装存在的宝具的制造，两者所消耗的魔力大部分情况下来说是同一个级别的，作为杀手锏的宝具在英灵这种使魔单位的意义中，存在占比是非常之高的。通常来说，制造一个英灵，本体和宝具的魔力耗比根据个体的不同，一般在8：2至4:6之间波动，像Caster那种程度的宝具占到的比例就会比较低但至少也是占总体的2成，而像Saber这种宝具威力强大的情况下来说则是可能分别各占5成甚至宝具占比更高。

所以可以这么理解，假设形成一个英灵级的Servent需要3的魔力，平均来说本体占2、宝具占1。

但是那个英雄王，他的宝库中所拥有的仿佛无穷无尽的兵器，那全都是宝具，而其中光就是我已经见识过的，至少就有300个以上。

“虽然就如我以前所说，你并没有将那些武器的性能发挥到极致，倒不如说大部分都只是单纯地射出来所以也就只引出了其中的皮毛威力而已，但那些宝具本身的存在却是毋庸置疑的真品级，并不会因为使用方法而减免其存在本身的成本。”

如果把形成那些宝具中的一个算作1的消耗，仅就是我见过的那300个就得要消耗300，等同于100份一般规格的英灵的消耗，这还不算那些宝具中有不少是高级货并且还只是英雄王宝库的冰山一角。

制造7个英灵要积累60年，虽然其中多少会有些盈余，而且由于圣杯战争总是在失败所以在结束时收集起来的魔力结晶也会残留不少（第五次圣杯战争和第四次圣杯战争的间隔比以往的几次要短许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但即便如此，若是要制造英雄王的那个宝库，并且全部达到真品的级别，保守估计也需要冬木的这个圣杯积累个800年左右。

但冬木的圣杯到目前为止也不过只存在了200年左右，中间还有召唤其他各种英灵的消耗，按道理来说是根本不可能有足够的魔力给吉尔伽美什形成这么多宝具的。

“于是我想到了，就如我现在所在使用的这个Avalon，这并非圣杯召来之物而是原本就存在的圣遗物，但作为Servent的Saber因为持有圣剑所以也可以引发它的效力而使用它，那么你的EA和宝库会不会也是同样的情况呢？”

“你所使用的那些宝物，并不在由冬木的圣杯所召唤出的‘吉尔伽美什’这一Servent的整体构成中，而是因为‘吉尔伽美什’这一英灵符合了某种条件，所以才能够利用存在于现世的某处机关来御使这些宝物。”

“我在广袤的平行世界中曾经见过作为Caster存在的你，对于神代的王来说，有着极高的魔术造诣也是正常，而魔术师大多都会有工坊，造诣深厚者甚至能制造神殿，如果是掌控一国之力的你的话，那么制造一两个留存至今的，有着【类似于圣杯】功能的系统，也不奇怪吧。”

“你曾经说过，你的宝库是人类智慧结晶的总揽，武器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种种技术、文化才是其中精华。而我在圣杯战争刚结束时由于好奇心曾经去查阅过一些和古巴比伦相关的资料，里面有提到一件事————”

“在大洪水之后，人们为了防止灾难再次发生，在古巴比伦的地界上制造了一作高塔，引起神的恐惧，将其毁灭，这是在你的时代之后的一件事情。”

“当时的文章里面说‘我们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为要传扬我们的名’但名并不能阻止灾难发生，并且文中的神也说‘如今既作起这事来，以后他们所要作的事，就没有不成就的了’，甚至都为此感到恐惧而暗中作梗。”

“那么这么想吧，他们建塔，想要传播一种东西，而神都会为其恐惧，认为人类要是由此便无所不能了。”

“显然，传播名声是不可能有这种效果的，就如神话和历史也没有记载你持有EA以及亚瑟王是个女人，他们想要借那高塔传播的肯定也是别的什么更加有用的东西。”

“比如”

“【智慧结晶】之类的？”

“若是将种种人类的智慧结晶和技术与全天下的人共享，那么应对洪水之流的灾难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吧，而能够实现这一可能性的巴别塔就如同现代网络一般是将人在信息上连接起来的纽带，这样的话光是其本身就能够高速催化人类技术和文明的进步，也难怪神会觉得巴别塔会使人无所不能了。”

“建造在古巴比伦的资源共享装置，那么其共享的资源，要说到古巴比伦积累了人类智慧结晶的所在。”

“那不就是你的王之财宝、黄金神殿（Gate of Babylon）吗。”

“恐怕那巴别塔只是他们对你那沉睡在地下的神殿的私自扩建吧，就好像在我们这个时代偷偷安装不合法的信号天线一样，把原本只接受‘吉尔伽美什’呼唤的功能向所有人类开放。”

“这么想来的话，你所能够使用的那宝具数量便能合理解释了，无论你的那个神殿究竟是怎样的系统，汲取并积累魔力必然是其基本功能之一，虽然不能直接供给给在其他圣杯系统中现界的你，但为通过【权限认证】的你生成宝具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毕竟那其中有着积累了数千年的魔力，而且和冬木这种小家子气的圣杯不同那多半是以举国之力建造的庞然大物吧。”

随着我对猜测和解析的推进，此时我上下的那两道光柱已经是逐渐黯淡，范围也缩小了许多，而英雄王对于我的这些推论也一言不发，让我对这一套想法也更加地确信了。

“不过到这里还不能解释EA的问题，如果说你的黄金神殿是将保存过的原型和技术结晶进行完美再现或者把既存的宝物传送过来的话，这也应该并不影响我对它们的解析，事实上我也确实能复制那其中的除了EA以外的其他道具，但EA就如我刚才所说，即便至今我也连信息的反馈都无法得到。”

“这实在是没道理，就算EA的存在是我高攀不起的奥秘，但只要它存在于那，我就算得不到能够照葫芦画瓢的信息，至少也应该有些基本的反馈传过来，但事实却是一片模糊。”

“所以有一个世界的我产生了这么一个想法，所谓乖离剑这个东西，会不会根本就不在你的手中呢？”

“就如同你的神殿的系统是在别处进行运作，把能够产生各种效果的宝具送到你的身边，我虽然能复制那些被送过来的宝具，但却一直没有意识到你的神殿本身的存在，直到我产生那个推想为止。”

“你手中的那个EA，多半只是一种如同指针的尖端、或者说映射出来的形体一般的存在吧，真正运作着的部分，应该还在别处。”

“而在现在这样反复体验了EA的效力之后，我便大致确信了——”

“所谓的EA，即是星球的【创造机关】的一部分权限吧？”

“星之灵即是星球存在的根源，常说的盖亚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其即是这颗星球上的物质本身，也是更大的源流中的一道分支。”

“而物质的成型对于其来说就如同人类想要弯曲手指一般，这便是所谓的创造了，同样的，使成型的物质再解体，也不过是把弯曲了的手指再伸直，只是同一个功能的变化运用罢了，所以即便是开天辟地的创造之力也可以产生毁灭的效果。”

“当然了，概念层面上的这种效果到了我们的实质视角上就会变成更加具体而复杂地遵循各种法则运作的机关，就如同作为浓缩愿望的黑泥以常规视角来看则是高纯度的魔力结晶，那个EA将物质分解的过程肯定也不是单纯的‘一声令下’那么简单，所以也才会有出力和功耗的各种问题。而且因为是【地球】的【星球机关】，若是对上完全由外界而来的侵入者，或者同样是【创造代】的原始神的话，恐怕效果就非常有限了吧，甚至其他的被分享了星之力用来推动世界的存在说不定也能够产生一定的抗性。”

“不过，这样说来的话，也难怪我无法复制这EA了，毕竟，若是作为‘创世权限’的一部分，其真实的存在也就是星球本身的脉络，恐怕我们现在脚下的这片大地，整个日本全土，也不过是那系统中的一隅吧。”

话语至此，原本夹击我的那两道光柱已经变得细若游丝，虽然我体内的Avalon也好不到哪去，但不管怎么说总也是撑下来了。

“集合了其他世界的自己之后脑筋也变好了吗，但就算你说的这些大抵猜中了又如何？”

“唔，既然猜中了至少夸奖我一下啊，讲了这么半天也是很费力的欸。”

“哼，储备的魔力耗尽了，这回就当做你的胜利吧，但是若你还走在这条路上，终有一天，我们会以不同的情况再见的，届时便是让你品味刚才那一击的完全形态之时。”

“别急着消失啊，我还没将你的力量纳为己有呢，这样的话这场战斗对我来说也太无意义了。”

眼看吉尔伽美什通过“单独行动”技能储存的魔力见底，其身姿正逐渐淡化消失，我便重新将圣杯和他之间的魔力通路给开启了一部分，以维持其最低限度的存在。

“还在说这种妄言吗？事到如今就算你重新接通我和圣杯，最多也就是进行魔力供给了吧？成为你的核心的圣杯必然随着你的属性而变质，想要召唤英灵或者把我变成傀儡操作这种事对于你来说想来也是做不到的事情，那你还打算如何窃取本王的其他宝物？”

“呀，一针见血。”

但是

嘴角翘起微微的恶笑

“我还能做到这种事情呢——”

我瞬间来到英雄王的面前，直直地将右手插入了他的胸口，但英雄王却是仍不为其所动摇，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维持着他那高傲的王之姿态。

“怎么，想要把我作为魔力吸收？这点程度的魔力，就随你拿去好了。”

“不不，那我还重新开启魔力供给岂不是本末颠倒。这可不是什么吸收，而是————

我的笑意愈发浓重。

——【炼化】啊~”

“什么？”

随着我插入英雄王胸口的右手缓缓拔出，那由插入所形成的孔洞周围的英雄王的灵体和铠甲开始逐渐瓦解，所形成的碎片与颗粒仿佛受到牵动，在我的手中不断汇聚、再次成型。

一把华武的黄金之剑，正诞生于世。

“在中国，有一个词读作‘殊途同归’，意思是说即便走不同的道路也能到达同样的终点，也用来比喻方法不同也能达到近似的效果。”

“确实，圣杯由于受到我的固有结界的影响，无法再召唤英灵和控制原本处于系统中的英灵，但同样受到我的剑属性的作用而能够对宝具进行高效率的召来。”

“这是两种稍微有所差别的力量，但随着对力量掌握的提升，具体来说就是吸纳了其他世界的我的经验和知识之后。”

“不能召唤和操作英灵的我，却是可以【炼成】和作为Servent存在的英灵【等价】的武器，这是将事物与概念其存在本身进行武器化的技术，制造出来的武器，只要握住便能够获得等同于其原型的所有能力。”

“当然了，原型所具有的‘认证权限’也是不会例外的呐~哈哈~”

看着手上缓缓成型的黄金之剑，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的可行性，因而放声笑了起来。

“要说的话就好像是把眼球挖出来作通过视网膜认证的钥匙一样，灵感是来自于一个把英灵制成卡片然后自己利用卡片变身成英灵的世界呢，哈哈哈~”

“咯、你这、不知敬畏的野兽！”

“安心地，沉眠在我体内吧，英雄王哟。”

在我的高笑之中，高傲王者的身躯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正辉耀着无上威光的黄金王剑，其上花纹繁复却又大形孔武，既有着尊贵饰物的感觉又是实打实的杀戮兵器，倒是符合英雄王的存在。

“这样的话。”

“Gate of Babylon（王之财宝）！”

我高举这柄刚刚问世的宝剑，使其光华大绽，周遭的虚空中也随之开始浮现阵阵黄金波动，无数秘宝圣物在其中显现。

“嗯，完美完美。”

看着眼前的宝物之“壁”，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并将那黄金波动全数收起。

“接下来就是。”

“来吧，EA哟！”

又是一声高喝，只见我手中的黄金剑代替了原本的轮匙，在虚空中延伸出无数红色晶体，形成了一副浩荡无边的树状图，而后随着那些晶体中的光华流转，树状图逐渐收缩，乖离剑的虚影开始覆盖在那黄金剑上逐渐成型。

“哦哦哦~~”

但就在此时，眼看着乖离剑将要成型，处于其核心中的那柄黄金剑突然一阵鸣动，便在震颤中破碎解体，化作了一块块碎片，已经成型到一半的乖离剑虚影也就这么一同散去，只余下了我手中的剑柄。

“…………”

“说起来，在那个使用英灵卡片的世界好像也是，别的卡都只是正常的变身，就只有英雄王的那张卡会连使用者的意识也逐渐侵蚀。”

这家伙的高傲意志，是不会因为存在形态改变而变化的吗，也就是说。

结果不论我根据那黄金剑成型之后的纪录重新投影几次，都在刚刚制造成型时便瞬间自灭，甚至就连巴比伦之门都没法打开了。

“呜哇，这不是白打了一架吗，这可不行啊。”

“为了正义所以要追求力量，为了力量所以要猎杀他人。”

“将其吞入腹中的话，那便是积累正义的基石。”

“但若是毫无收获的话，就只是单纯地迫害他人了啊。”

“以后可得尽量避免这样的状况。”

“毕竟，”

“我可是正义的伙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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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还不是《兽剑》的结束，下周还有后日谈（其实只是单纯的下篇的字数已经远超中和上所以把之后的内容单独分了一篇），大家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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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The other world 其一、兽剑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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