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环海的济州岛，有着一种职业「海女（해녀）」，身穿潜水服的女性，可以不用工具就自由在海中活动，甚至憋气长达2分钟以上。这样特殊的「海女」，在2016年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是济州岛最有价值的传统之一。

而大家知道海女的由来吗？为何是女性做这个职业？真的有那么特别吗？一起看看小编的介绍吧。

海女的起源

海女起源的时代，推测为人类开始于岛屿周边、海上寻找食物的原始时代。若从考古学来看，掌管渔夫与海女的神堂（신당）于公元前后就传入，济州岛海女的历史也可由此推测，是至今已超过两千年的人类文化遗产。

而海女不只在济州岛有，邻近的釜山、东海、南海沿岸，或是日本、东南亚、俄罗斯等，也都有海女的相关纪录。但在济州岛，大家称呼海女为「潜女（잠녀）」，济州岛方言或海女自称则是「좀녀（ᄌᆞᆷ녀）」或「좀녜（ᄌᆞᆷ녜）」。海女（해녀）一词的由来，则是在日本殖民时期所落实。

当时，济州女性若不在田里工作，就必须在海上工作。少女们自7、8岁起练习游泳，15岁之后开始在海里捕捞渔获，成为潜女（海女）直到中老年。

于文献记载中，也阐明了「海女」这个职业其实相对低等。公元1105年（高丽肃宗10年间），耽罗郡使（今济州岛）下达了「禁止海女们裸体作业」的禁令，朝鲜仁祖时期也下达了禁止男女一起作业的相关禁令。

而最早留下的文字记录，则是17世纪李健《济州风土记》，为第一个详细记载济州岛海女生活的文献，同时也写下了她们受到官家掠夺的悲惨生活。

海女主要做什么？

通常在可以出海的春天到秋天（盛夏为高峰），海女们会纵身跳入济州岛周边的大海进行徒手捕捞，虽然出海时都以年轻海女为主，但偶有中老年海女出海的情况。另外，根据技能熟练程度，海女分成了上军（상군）、中军（중군）、下军（하군）的阶级，赚取的金钱也不一样，以过去为例，上军所赚取的金额可能是下军的三倍以上。

海女不用靠水肺就能下潜数米深，然后浮出海面换气。必要时，经验丰富的海女甚至要潜入水深20公尺的地方，并憋气长达2分钟以上。

科学家原以为海女有着特殊基因，但经过调查后才发现，海女其实就是一般人类，只是透过年幼时期起的训练，让她们对水性熟悉。

现今的海女穿着潜水服并戴上护目镜，以增加了工作效率、降低危险因素。在潜入海底后，利用工具采集岩石上的鲍鱼、海胆等海产与海藻。早期的海女以村子为单位进行海面的活动，和日本海女主要以船家雇聘的形式不同。

海女的风险？

由于海女的职业特性，潜水时间最长可至7个小时，所以潜水员病、耳鸣、低温症状都是海女必须面临的风险。而济州岛海女们，有些甚至会在冬天下海，更增添了危险度，更早远之前，海女也负责清理海上垃圾与尸体。

根据济州岛海女的说法，在「물질（海女采物）」时，从海底升至水平面时会因为高低水压差而精神不济、意识模糊，但许多人都知道，这时如果放松的话就会死，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另外，万一心怀有更多捕捞的欲念，也是有机会导致海女的死亡。

因此，海女們的氣息也被稱為「生死的邊界（생과 사의 경계）」或「生涯最後的呼吸（생애 최후의 날숨）」，在她們演唱的民謠中，也反覆出現「在陰間小路上來回（저승길 왔다 갔다）」的意象；1981年，忠清南道保宁郡也发生了一起海女出海时，被鲨鱼咬死的惨剧。

其他地方民谣的歌词里，提到海女因为生活辛苦，若怀孕后诞下女儿，绝对不要让她做海女，甚至宁可把她杀了的悲伤说法。

为什么是女性？

大家有想过为何是女性担任这个职位呢？其实跟先天构造有关，比起男性，女性身上的脂肪较多，较能抵抗低温的海水。不过在朝鲜时代，也有男性担任潜水、采集海产的例子，当时称为鲍作人（포작인）、鲍作干（포작간）或鲍作汉（포작한）。

当时的男性主要采集昂贵的鲍鱼、海螺等食物上缴国库，压力较大，工作性质也比较危险，因此许多人做一做都直接落跑。朝鲜时代的君王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直接下令封锁济州岛，也不建造出海的船支，强迫采集鲍鱼的大任由海女接下。

在朝鲜正祖时期，他听闻海女有潜水员病、耳鸣等职业病而于心不忍，不再吃他最喜欢的鲍鱼。许多人也听闻济州海女的名声，前往探查，发现即使是冬天，济州岛村内的女人仍光着身子往大海而去的画面，感到相当冲击（因此才有上方提到男女作业禁止裸体的禁令）。

在19世纪时，访问朝鲜半岛的西方人把「海女」形象带回自己的国家，透过这些人的渲染，海女被称为「裸体并自由划分大海的女人」，看似海女成为朝鲜半岛南方小岛的核心，但其实是时代剥削下的悲惨职业，更造成西方世界对「东方美人鱼」的幻想。

如今的海女

济州岛海女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具价值的人类遗产之一，但数量也从最盛时期的两万多名，至今不到四千名，许多济州岛出生的少女都纷纷前往首尔、釜山等大城市读书，寻找其他工作，坚持不当海女。剩下来的海女有不少人已经是妈妈、祖母年纪，也仍坚持守护海女文化，拖着年迈身躯出海捕捞。

在济州岛，除了有博物馆介绍海女们的历史与文化背景，许多餐厅更标榜「由海女捕捞的海鲜」，取代机械化的大量捕捞，对生态造成的影响较少，质量也更为稳定。

来源：油兔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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