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无名环境中，传来人们凄惨而充满求生欲的哀嚎，右腿传来莫名像重物砸碎并伴随被撕裂一样的痛感——这是我一生之中第一次感觉到被世界抛弃的感觉，因为连我的母亲都抛弃了我。突然，砸在右腿上的重物被谁搬走了我的，手臂被一个女孩握住了，这是一只温暖而充满希望的手，我相信那只手的主人，能把我带出这个令人绝望的世界。
大脑传来一阵刺痛的感觉，随后在那个熟悉既遥远而充满绝望的梦境中苏醒。
“呜姆……夏生先生，你终于醒了。”睁开朦胧的眼睛，看见一个红瞳亚麻色的披肩发，大约十三四岁的女孩在帮我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担心地说道，“又做那个梦了吗？”
“你是谁……”我慌忙地起身，不好意思地看着少女深红色美丽的瞳孔，和我记忆中第一个喜欢的女孩的瞳孔是一样的美丽。
“夏生先生？”少女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是亚托莉呀。”
“亚托莉？”我也一脸疑惑地盯着少女，但不可思议的是，少女口中的三个字“亚托莉”让我感到十分的熟悉，“那亚托莉小姐，你为什么在我房间里。”
“昨晚夏生先生和大家为我举办了重生宴会呢!而且夏生先生，你是我最亲爱的人”名为亚托莉的少女绽开灿烂的笑容说道，“我当然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呀。”
名为亚托莉的少女的手紧握着我，有种说不出的怀念之感。
“亚托莉小姐。”我说，“非常抱歉，我不认识你，还有请你离开我的房间。”
“夏生先生？”名为亚托莉的少女的泪珠出现在眼角间，随后滑落到她的脸颊中，“别开玩笑呀……”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说。
“夏生先生”名为亚托莉的少女抽咽着说道，“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不是说不记得，而是我根本不认识你。”我说道。
“呜姆……呜……”名为亚托莉的少女从我身边离开，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夏生先生……”
名为亚托莉的少女离开我的身边后，我也从床上下来站在地上，但我的身体重心偏向右边，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拉到地上。
“夏生先生，小心!”名为亚托莉的少女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捉住快要倒在地上的我的手腕，苦笑道“真是的，夏生先生真是个冒失鬼呢!”
“要你说。”随后在名为亚托莉的少女的搀扶下，回到床上，“谢谢你，亚托莉小姐。”
“哼哼!我是高性能的嘛!”名为亚托莉的少女有点自信地苦笑道，“今天的夏生先生真奇怪呢……”
我看了看缺失的右腿，再看一下旁边的义肢，不禁疑惑地说:“怎么回事……”
“夏生先生”名为亚托莉的少女走到门口前说，“我叫心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请不要再跌倒了。”
“嗯。”我不禁对着她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名为亚托莉的少女带着另一名穿着和风女仆短裙的少女走进了我的卧室。
“小姐，老爷他怎么了……”
“夏生先生他……好像忘记我了……”名为亚托莉的少女着急地对另一名少女说道。看来他们互相认识的。
“请让我看看。”穿着和风女仆短裙的少女走到我的面前，用她的额头轻轻地靠在我的额头上，“正在扫描斑鸠夏生的……”
我连忙推开她说:“你在干什么，突然靠过来！”
“老爷。”少女面无表情地说，“我正在为您检查身体，请不要乱动。”
“你是机器人吗？”我说道。
“老爷，你难道也不记得了吗？”少女说道，“我是您手下的机器人，名叫心。”
几年前，人们随着环境的改善，从而开始重视对身体的健康，然后发明出可以随时为人类提供医疗检查的家用型仿生人。
“正在扫描斑鸠夏生的身体，请稍候……”穿着和风女仆短裙的机器人少女再次将她的额头轻轻靠在我的额头。
“心，夏生先生怎么了……”名为亚托莉的少女着急地说道。
“小姐”穿着和风女仆短裙的机器人少女对着名为亚托莉的少女说道，“老爷出现未知的失忆，可能是记忆体部分出现了未知的故障……好像是被某人篡改过记忆。”
“那怎么办……”
“小姐，你不要着急，我去联系一下家政医生。”随后，穿着和风女仆短裙的少女走出了房门。
“嗯。”名为亚托莉的少女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坐在我的旁边，依靠着我的肩膀说，“夏生先生，你这个大骗子!说好永远不要忘……”说着说着，泪珠又出现在她的眼角间。
“给，纸巾”我见到满面泪水的少女，不禁生起了忴悯之心。
“谢谢。”名为亚托莉的少女接过纸巾，一边擦着脸上的眼泪，一边说，“夏生先生，你这个大骗子!”
“亚托莉小姐。”我说，“我曾经对你承诺过什么了吗？”
“呜……唰……”名为亚托莉的少女说，“即使被篡改记忆，也永远不会忘记我……”
我一脸疑惑地盯着名为亚托莉的少女:“嗯……”
不一会儿，名为心的机器人少女带着穿着白袍的人进入我的房间。
“小姐，我把老爷的家政医生叫过来了。”
“呜……嗯……”名为亚托莉的少女向心机器人少女点了下头，“谢谢，心。”
“斑鸠博士，请问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医生走到我的面前说。
“目前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但我起床的时候感觉到大脑像被电击一样的刺痛……”我回答道。
“电击一样的刺痛？”医生疑惑地说道，“能详细地说下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向医生从头到尾地说着我为什么会失去原先的记忆的整体感受。
“是对这位机器人少女有点熟悉吗？”医生听完我的话，然后指着名为亚托莉的少女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
“稍微打扰一下。”名为心的机器人少女走向前来说，“我扫描过老爷的身体状况，发现他的记忆体里的记忆数据被人篡改过。”
“谢谢你提供这么宝贵的资料。”医生向名为心的机器人少女道谢后，然后对着我说，“能说一下，这位机器人少女为什么你感觉到有点熟悉？”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我说，“我梦到我在一个漆黑的环境中，右腿被压住了，然后在危急的情况下，有一只手拯救了我。而亚托莉小姐的握住我的手的方式很像梦里的那样。”
“还有其他吗？”
“嗯……还有感觉亚托莉小姐和我记忆中初恋对象很相似。披肩长发，红宝石一样的瞳孔，样子差不多十三四岁，这些她都具有。”
“嗯。”医生点了点头，“请两位机器人少女因为要避免回路被烧掉，所以要出去一下，我要给斑鸠博士做个检查。”
“夏生先生不会有什么事吧……”名为亚托莉的少女拉住医生的衣角问道。
“目前初步判断是不存在物理性失忆的状况，不过要做个脑部检查才能够出最终判断。”医生回答道。
“呜姆……是什么意思。”名为亚托莉的少女一脸疑惑地望着医生。
“小姐，医生的意思要确定老爷是否真的被人篡改过记忆，要他检查一下才能够知道。”名为心的机器人说道。
“嗯姆……”名为亚托莉的少女点了点头，然后接过医生给的两件防护服，和名为心的机器人少女走出房门。
“可以了，请穿好防护服之后就进来。”过了大概半小时，医生检查了我的身体然后整理好数据后，向门外的两位少女喊到。
“小姐，这样不行，必须要穿上医生给的防护服才能进去，要不然你身体里的回路被烧掉的!”。
“嗯姆……我好想知道夏生先生为什么忘掉我……”
门外一番折腾后，门被推开了，只见两个穿着防护服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经过仔细的检查，最终确定你们的主人不是物理性失忆，而是真的被人篡改过数据。”医生向着穿着防护服的女孩子说道。
“那请问一下夏生先生有没有可能永久性失忆？”。
“不可能永久性失忆。”医生回答道，“亚托莉小姐，失忆的斑鸠博士对你产生了熟悉的感觉，你尽量让他想起一些事情，那么有可能记忆恢复。”
“呜姆……”名为亚托莉的少女点了下头，“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医生交代两位女孩子的一些后续事情和替我全身消毒后，带着我和另外两位女孩离开了房门。
“很感谢您的出诊。”名为心的机器人少女一边向医生鞠躬后，一边说。
“夏生先生……”名为亚托莉的少女轻轻拉着我的衣角，像是迷路的小孩一样，露出忐忑不安的表情。
“小姐，你让老爷休息一下吧。”名为心的机器人少女说。
“但是”名为亚托莉的少女哭着说，“我想和夏生先生……”
“心小姐。”我说，“没关系的，就让亚托莉小姐陪着我吧。”
“是。”名为心的机器人少女说，“今天中午12点，请老爷和小姐准时来饭厅等待吃饭。”
“嗯。”
名为亚托莉的少女在和名为心的机器人少女的几句交流后搀扶着我，回到她的房间里。
“亚托莉小姐？”
“夏生先生，请稍微等待一下……”跟着名为亚托莉的少女进入房门后，她则在储物柜里翻箱倒柜地找起东西，“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
“亚托莉小姐？”
“啊，找到了!”名为亚托莉的少女从一堆像是废墟一样堆积在一起的杂物堆站了起来，抱着两本厚厚的笔记本来到我的身边，“夏生先生，请看一下。”
“嗯？”
名为亚托莉的少女翻开其中的一本笔记本，发黄的纸张印载着工整的文字:
“xxxx年x月x日，《上学途中被说‘喜欢你’了，用'喜欢’回答了他。》清晨，与夏生上学被他告白，为讨好主人，防止本体不被弃用，于是用‘喜欢’回答。夏生很高兴，因此我变成了夏生的女朋友……”
“夏生先生，对此有印象吗？”名为亚托莉的少女红着脸说道，“当时我答应夏生先生的表白，你很高兴呢!”
我抚摸着日记本，发现“喜欢”这个词上有被像泪水浸湿的痕迹，感觉莫名的熟悉：“这个痕迹很熟悉……”
名为亚托莉的少女注意到了，于是翻开另一本日记本：“夏生先生，请对比一下。”
“嗯。”我点了点头后，继续阅览着。
“xxxx年5月24日，隧道坍塌事故发生，为了救人进入了里面。确认到大部分人类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主人还活着。但是已经危在旦夕。虽然尝试去说什么，但大部分发言内容矛盾，无法理解。推测可能处于混乱状态。留下命令后，主人死亡。因为附近仍存有保留着呼的人所以进行了救助……”
“这个和梦里的一模一样……”我自言自语着。
此时，坐在我旁边的名为亚托莉的少女抽咽着，“呜……呜……诗菜主人……”
“找到了新主人并进行了救助，后来为了不被发现，继续隐匿起来。”
日记本里清晰地记录着梦里发生的一切，让我越发觉得那个梦是真实发生的——其中，在“主人死亡”的字迹中，发现和“喜欢”同样的泪渍。
“这是真的吗？”我问道。
“嗯。”名为亚托莉的少女抚去脸上的泪珠说，“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
“总感觉这两处痕迹让我感到很熟悉。”我回答了名为亚托莉的少女的问题。
“夏生先生……”名为亚托莉的少女露出了笑容，像是找到了希望一样，“看看，还有这里……”
我继续翻阅着日志。
“xxxx年8月29日，停机前1天。夏生主人带我潜入被海水淹没的城市，来到与诗菜主人经常去的地方。很怀念。很怀念。非常怀念。至此，我完成了命令……”
“诗菜……斑鸠诗菜º……我的母亲，”我自言自语地说，“那个地方……很漂亮……”
“夏生先生……”名为亚托莉的少女听到我的自言自语说道，“你记得那个地方呀。”
“嗯，现在有点印象。”
“xxxx年8月8日，在海边被小孩子搭话了。他坐着轮椅，右脚缺损了……
我没法破坏我自己。虽然拜托了他但却被拒绝了。因为会变成唆使自杀。推测这既是犯罪行为，理由正当。‘踏不出这一步也就代表对这个世界还留有留恋’，小孩子指出。虽然有一定道理，但对‘留恋’这个概念的理解比较困难。小孩正打算自杀。我阻止了他。为什么?
根据三大原则，维持人的生命活动是最优先事项。但能推测出那时候我的行动有其它原因。主人的命令。情况就会变成我无视安想的AI主人的命令企图自杀，矛盾。能推测，这就是所谓的‘留恋’。因为小孩子哭出来了，所以就安慰他。模拟主人对我做的行为。于是小孩子停止了哭泣。
小孩子说要去学校。‘我必须拯救地球’。我回复,‘地球里也包括我吗？’
想了解‘喜悦’。这样的话，主人能得到拯救，我也会被拯救。另外，那个小孩可能就是我的新主人。仅为推测，不能断定。”
在这篇日志的字里行间中，脑海中浮现出让我记忆深刻但却很陌生的画面，只记得如同日志上所记载的“小孩子”和“我”的对话，于是带着欣喜与少许的期待，向名为亚托莉的少女提问道:“记忆中的那个披肩长发红瞳少女，是你吗？亚托莉小姐。”
“没错。”名为亚托莉的少女点了点头说，“当时夏生先生教会了我如何去笑呢……”
“果然是你啊……”我感叹道。
“夏生先生，想起什么了吗？”名为亚托莉的少女听到我的感叹，也抱有期待地问道。
“嗯……”我沉思着，努力回想着日志里所写的情景回答道，“亚托莉小姐是我的初恋，那么我为什么会成为你的主人。”
名为亚托莉的少女失望地看着我，随后离开我的身边，潜入堆满物品的堆里，随后手上拿着一对有些破烂的皮革鞋走了出来。
“夏生先生，请看看这双鞋。”名为亚托莉的少女说。
我看着名为亚托莉的少女手里的那双皮革鞋，又对此莫名的感到熟悉，嘴里吐出几个让我不可思议的几个词语:“海岸，祖母的家，ATRI……”
“然后呢？”
“我在被海水淹没的祖母的家的仓库……打捞出一个奇怪的机器人少女……”我说道，“名叫亚托莉……？”
“呜姆，夏生先生好坏……”名为亚托莉的少女锤着我的身体说，“人家才不奇怪呢!”
“那个奇怪的机器人少女，不就是亚托莉小姐吗？”我惊叹道。
“没错。”名为亚托莉的少女笑着说。
“老爷、小姐吃饭了。”门外传来名为心的机器人少女的声音。
“夏生先生，一起去吃饭吧。”
我在名为亚托莉的少女的支撑下，勉强站了起来:“谢谢，亚托莉小姐。”
“不客气。”名为亚托莉的少女搀扶着我，一步一步地走向饭厅。
进入饭厅，只见名为亚托莉的少女看到桌上香味扑鼻的螃蟹，兴奋不已地说道:“呜哇，是螃蟹!”
“螃蟹……？”我看着桌上的螃蟹，嘴里又莫名其妙地吐出几个词，“亚托莉……螃蟹……喜欢吃？”
“呜哇！夏生先生，你想起了什么？”名为亚托莉的少女惊喜地看着我。
突然间，一阵刺痛又从大脑里传出，这是用手托着额头也无法消除的疼痛。
“怎么了，夏生先生？”搀扶着我的名为亚托莉的少女担心地问道。
“让我看看。”名为心的机器人少女解开围裙，用她的额头贴着我的额头，“正在扫描斑鸠夏生的身体……”
“呜姆……”
“扫描完毕。结果显示斑鸠夏生记忆体功能正在恢复，其记忆也跟随恢复，原因不明。”
“心，请问什么意思？”名为亚托莉的少女问道。
“就是说老爷的记忆在小姐的帮助下，出现恢复的迹象。”名为心的机器人少女回答道。
“太好了!”名为亚托莉的少女说道。
“小姐。”名为心的机器人少女说，“给老爷提供一张舒适的椅子，有个菜式我搬不动，请问可以吗？”
“可以!”名为亚托莉的少女回答后，搀扶着到椅子上就坐，然后跟随着名为心的机器人少女到灶台前。
“谢谢心的准备!”名为亚托莉的少女对名为心的机器人少女道谢后，“这或许会进一步唤醒夏生先生的记忆。”
“嗯，请小心不要烫着。”
名为亚托莉的少女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碟菜向我走来，突然她被放在角落的椅子的腿绊倒了，随后摔在地上。
“萝卜子……”我看着摔倒的名为亚托莉的少女和一片狼藉的地上，莫名地从嘴里吐出一个词。
“疼——夏生先生，你刚才叫我什么了？”名为亚托莉的少女欣喜地看着我。
“好疼”一股无形的疼痛再次从大脑中传出，“这是怎么一回事？”
“亚托莉……？是亚托莉吗？”正当我疼痛之时，我的手被人握住了，令我感到很温馨。随后，大脑传来的痛感越发强烈。
“夏生先生。”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那是亚托莉的声音。
“日志、斑鸠诗菜、海岸、红瞳少女、祖母的屋、ATRI、皮革鞋、学校……还有亚托莉。”我在疼痛中，在脑海里闪现出似乎在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这对于我来说，既存在又不存在的回忆。
“夏生先生。”耳边又传来亚托莉的声音，“你记起来了什么？”
疼痛感在一只令我很怀念的手握住下，渐渐的舒缓下来。
过了一会儿，疼痛感完全消退后，我抬起头盯着面前的少女，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我怎么会突然间忘掉你呢？亚托莉。”
“夏生先生!”亚托莉露出了笑容，泪滴也跟随着流了下来，扑到我的怀里说道，“你终于记起来了!”
“老爷。”心走过来说，“你记起来了吗？”
“嗯。”我扭头看着心说。
“要不要给议事会的人报告一下情况。”心问道。
“要。”我一边抚摸着亚托莉的头，一边回答道，“我的失忆，或许跟那个侵入程序有关。”
“是。”心说。
“呜姆……夏生先生你这个大骗子!”我用纸巾擦拭着亚托莉的泪水，亚托莉说道，“我以为夏生先生永远都忘掉我了。”
“作为赔偿，今天的螃蟹让给你吃，还有今天的午觉让我抱着你睡吧!”我苦笑着说，“对不起，亚托莉，这次我没有完成约定。”
“没关系的……”亚托莉离开我的怀里，“只要夏生先生记得我就行了。”
“报告完成。”心在一旁说道。
“咕噜……”我的肚子响起一些奇妙的声音。
“夏生先生饿了呢”亚托莉听到我的肚子的响声后说道。
“时间不早了，开始吧!”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开动了！”对自己碗里的螃蟹早已垂涎欲滴的亚托莉用手捉起一只螃蟹，迫不及待的剥开壳，将蟹肉往自己嘴里送去，“咕唔……真好吃!”
“贪吃萝卜子，别这么着急。”
“伦家才不叫萝卜子这个名字呢!是亚托莉。”

(待续。全文共6609字)

第二章: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