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漫往事——从温日良到郑健和

最早知道有港漫这种东西，还是在小学了。当时妈妈常年订阅一本叫中国连环画的杂志，有一期，里面贴了很多华丽精细的武侠漫画，真是惊为天人。画国画的妈妈说：“没想到香港人画的连环画这么好！”（当时没有漫画这个叫法）。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几页是马荣成《两极》里的画面。港漫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精细。

之后，九十年代初上初中时，某广州的出版社出了小开本的《天子传奇》和《超霸世纪》各4本，当时看惯了《七龙珠》《足球小将》的我简直疯了，无论是画功还是故事都不在日漫之下，更别说是彩色的！之后《天子传奇》我一直省吃俭用买到30（30之后换了出版社，印刷就烂了……成了盗版书）。多年后我把天子和超霸都买齐了，虽然后面印刷都很烂，剧情也不说了。但《天子传奇1》一始终是天子系列里最好的一部。可能是从小喜欢泡街机厅，喜欢街霸，许景琛的画风我更喜欢——直到某天我看了池上辽一的漫画——许景琛一定很爱很爱他吧。

97年上大学，中国的盗版漫画已经铸成了新的长城，我们这些爱好者彻底开了眼。而我也重新找到了马荣成，开始追黑白的风云。那种小口袋本，同龄人一定有印象吧？《风云》第一部是跨时代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部漫画。财力有限，加上铺天盖地的引进，实在扛不住的时候，租书摊开始盛行——又是一段美好的回忆。每到周末，就回去南京各个旧书摊搜旧漫画，通常是1元一本，穷学生的天堂啊！然后我阴差阳错地收到了《武神》，记住了温日良这个名字。我记得口袋版的《武神》当时出了10本吧，合订本，画的有些近似《风云》，但故事很棒，尤其是白愁，超人一般的存在。可惜，盗版就是这样，没有后来了。到大四才买到了之后的口袋版，内容已经到蓝国回归了。始终都等不到之后的故事，乱找之下，居然我让我买到了《海虎》第一部和第二部合集。翻开就后悔了，画的太烂了吧，这是什么身体比例啊，你会不会画妹子啊，这是……但剧情还挺爆的……我靠，这对白怎么那么多啊，怎么动不动角色就满嘴喷航母啊，这是口袋版，字很小唉！最后我沉迷了！从小到大，漫画里能让我产生疯迷感觉的，大概只有一部《北斗神拳》，《海虎》是第二部。（很有趣，多年后看温日良的自述，对他影响最大的漫画也是北斗。）原始与荒凉，还有愤怒与发泄，虽然粗糙但充满了魅力。当然这部漫画多年后我推荐给别人看时，大家的回答多半是：画的好烂，不想看。时至今日，那里面的歪理邪说，在我看来也有些可笑，但充满了魅力。这是温日良离开天下后第一部作品，也是最具感染力的作品，无论我多么喜欢他之后的《武神》与《赤柱饭堂》。很多漫画，过了10年，我只能说那漫画很棒，但我已经记不清其中的人和细节了，可是《海虎》，几乎里面每一个高手的思想招术魅力点我都可以一一道来。这是为什么呢？作为一个创作者，我是觉得肥良有一点做的特别好。他擅长推出脸谱化的港漫传统角色，但是随着剧情的过渡，人物的拓展，他会让你看到人物的另一面，他塑造的人物总是很立体，这是《风云》中最欠缺的。比如电眼，这个人物不就是出来装逼然后被秒的龙套吗？哎，他很卑鄙，但有底线，他狭隘，但因为狭隘却显得比很多大义凌然的角色有人情味。《海虎》也好《武神》也好，主角都是乏味的，或者说主角都是传统意义上的主角，但是那些魅力无穷的配角们，撑起了海洋的一片天。天道兄弟情谊造成的枷锁，蓝梦的不择手段与理想，奥加的固执与无奈，首男的……神明一般却又遵从命运的地狱……在这部漫画里，其实谁比谁强并不重要，数据什么的也只是数据。之后很多人模仿，但他们只模仿到了数据和脸谱。海虎第二部几乎把主角给毁了。而第三部反派次男才是男一号啊！最佳男配角怎么都是之前脸谱化的黑暗大哥啊！黑暗大哥居然成功地抢走了男一号的老婆，诠释了什么是真爱，现在想想都觉得牛。只可惜，最后结尾还是邪不能胜正，次男战死。对这个结局，我至今耿耿于怀。

因为整个大四都在台湾的游戏公司实习，接触了网络，接触了一些达人（其中包括一些中国最早期做汉化和印盗版的人和最早在广州给港漫当流水工人的牛人）。那一年，看了好多好多港漫啊！内心最大的感受是，大多数港漫是很烂的，无论是画风还是故事。当时那个网站好像叫弹指吧？我又见到了温日良的名字，终于又追上了武神的进度。或许是有了《海虎》的创作经验，武神170期之后，反派成了主角，并一直“主”到300期大结局。《武神》是一部商业化更加完美的作品，最好的港漫。温日良的创作才华到了巅峰阶段。回想《武神》，喜欢的角色太多了，豪迈的大海，悲壮的三眼，无敌的白愁，狂霸的巨鲨，这些人物都不是单调狭窄的，肥良在很多层面里展现了他们的风采与宿命。《武神》里最让人称道的是，里面的命格，表面上只是强者突破的框框，表面上只是用来逆天的陪衬，但到了最后一期，你会发现，所有人的命运都是一一对应的。作为创作者，我非常钦佩这样的编剧布局。

我不怎么喜欢玉皇朝作品的一大原因就是，他们的故事总是写到哪编到哪，出来的人和组织都是从天而降的，毫无铺垫。黄玉郎其实自己也明白，所以他努力克服这个缺点，在创作上下了苦心，《神兵玄奇》一鸣惊人。而另一部重新推出的《龙虎门》脱胎于旧作的庞大基础之上也堪称杰作，尤其是前150回。要说故事的完整性，邱福龙主控的中长篇系列倒是一直做的不错，画面人物剧情都是上乘的，而且他明白什么时候该结束，《小魔神》如果能早一个阶段结束，不失为一部杰作。《大圣王》就完美的多。至于他独立后的《铁将纵横》，目前仍在连载中，但我以为，它或许就不该推出蓝人和李建成，这两人基本多余，影响了故事的流畅与节奏。当然，《铁将纵横》无疑是近几年最好看的港漫。

第一次看到郑健和的名字是在《魔神传3》里，这个故事很棒，非常的……当时没想明白，后来想明白了，就是非常的日式。郑健和的叙事风格非常日式。肥良慧眼识人，一直给他机会，甚至把《武神2》交给他去编。这可以算是一段佳话了。肥良擅长描写群戏，塑造能力强，控制娴熟。郑健和刚接手《武神》，很明显没法放开手脚，一直写到领导争霸赛，才开始展现创作实力。他没有拘泥于战斗数据，这点令人称道。太阳王赤心对战炼战时展现完全境界，既让老读者感怀，又让人看到了新气。之后修罗王战刀王何等精彩，几乎每一战都有惊喜。但总体而言，郑健和的控制力并不稳定，虽然他的创作才华还有很大的发展余地。当修罗国事件登场后，我是非常激动的。各种种族偏见，各种想要出头反抗的呐喊，各路上代英豪的不同态度，都让人充满了期盼……接着，就草草了事了，这种事还发生在《杀道行者》里超能学院阶段，本该是充满新意充满期待的展开，却悄然而止。之后是连番大战，变态无敌的诛天大boss降临……《武神2》是成功的，是部好作品，但他没能超越《武神1》。郑建和完成这部别人的作品后，估计不想再受束缚，带着邓志辉一起自立山头。推出的大部头黑白日漫作品《火龙》遭到了冷遇之后，《杀道行者》开始了连载，起初这部作品也是有些尴尬的，作者一直没有理清自己的创作头绪，直到20期左右，才开始进入状态。超能力格斗风格开始渐渐成熟。这部作品是相当棒的，它吸取了日漫的很多优点，也秉承了港漫的一贯风格。各种超能力陆续登场，非常热血，很多人物让人印象深刻。郑建和从温日良那里学到了很多刻画人物的技巧，也树立了许多属于自己固定套路的角色，比如赤心与罗比。杀道中最让我难忘的是那个没有超能力的杀医桑恩，可惜却毫无必要地死在主角手里。关于各种超能力的描述，《杀道行者》已经到了巅峰，以至于到了如今的《大军阀》，看到各种碎片能力已经提不起兴趣了。《杀道行者》完美收场后，郑健和最好的作品《封神纪》推出了。这次他没有慢热，一开始就进入了状态，各路人物，各路技能流派都描写的游刃有余，让人看了大呼过瘾。一口气，阿狗完成了几次人性的转变，杀入神界，完成了人类救世主的使命，但是之后……

一个漫画家，一个创作者有鲜明的个性立场取向信仰对树立自己的创作风格是很有帮助的，发泄内心也是一个很好的创作方式。肥良早期就是如此。我记得当初《海虎》口袋本里，盗版商连漫画的后记都留着，里面有好多肥良攻击马荣成的犀利言语啊。（因为这个我才会去找他编写的黑豹前165期）“你有天下，我有海洋！”好个扬眉吐气的汉子。海虎里充斥着他对世界的看法，对政治的看法，对人性的看法，他找不到答案，最后只有回复到最简单的“道义”。正因为这种简单，让他的作品充满了魅力。可到了后期，走下坡路时，在他的故事里，抱怨越来越多，影射偏激私怨越来越多，这些东西使得他的后期作品让人失望。对创作来说，负能量也是能量，运用的好，比正能量更吸引人。但是，一旦失控，一旦被负能量控制，那作品就会走歪。我知道港漫的衰落，我知道某些不良的运作才能立足于漫画市场，我们都理解你肥良，但不厌其烦地在作品里宣扬嘴炮，人人都会烦的。到了《封神纪3》，郑健和开始了对“和谐”的大反攻，各种嘲讽开始看的过瘾，但渐渐的，整个作品开始倾斜，总觉得幻岛那段剧情实在有些突兀。我这么说并不是站在“大陆与香港”的立场上，纯粹是站在读者的立场上。不过总算《封神纪3》最后还是转了回来，成功收场，不失为一部杰作。只是，此时的郑健和和武神3时期的肥良一样，创作走到了一个狭隘偏激的小角落里。

其实在武神之后，《赤柱饭堂》和《雷火洪步》是我相当喜欢的漫画，一直期待肥良能完成它。这个时期的肥良依然是风采依旧的肥良，虽然当时的港漫市场已经严重缩水了。可惜……好在多年后，肥良出了《终极狂龙》，把这个系列故事完结了。我理解其中的无奈，也看到了肥良在稿件中投入的良苦用心，我领情。感谢他没有烂尾。但是郑建和的新作《大军阀》却是让人没法领情的。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是各种隐射各种……简单点说，他一直没想好这是个什么样的故事，搞笑不算搞笑，格斗不算格斗，剧情不算剧情，基本是说到哪走到哪，这甚至不算是一个勇敢的尝试。我只能说是没完没了的负能量，好在作者发消息说，今年就完结，这是好事，真的。尽管如此《大军阀》依然近年来数一数二能看的港漫。

港漫就像香港电影，是个奇迹。很多人看到港漫就会说那几句标签式的嘲讽。什么事什么人都要贴上标签，是这个时代的特色，没有标签，人们就无法认知。何等凄凉。吃货暖男宅男剩女五毛愤青港灿土鳖……真的很好奇，这个快餐时代到底能快到什么地步。认识一个人，了解一件事，真的能像读个标签那么简单吗？如果是，那真是个可悲的现象了。作为创作者，也经常遇到这样的问题：“你的故事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回答：“你怎么理解都可以啊，读解故事，是读者的自由。”可接着的问题是：“不不不，我想知道，你写故事的本意是什么？”我只是写故事，就读解故事而言，我的本意并不主要。就像上学时，总有老师和考卷没完没了地问这篇文章的中心思想是什么，表达了作者什么样的……关我屁事？我觉得有趣就行，我觉得能打动我就行，就算我今天不懂，过几年我或许就懂了，哪怕一辈子不懂，也不是那么重要。只不过当时重要的是分数，而如今重要的是面子。是啊，如果一部电影一本书一首歌，你和别人交流时说不出它的标签，那是多么丢人落伍的事啊。很多人嘲笑港漫无非就是那个逆天啊，那个超级无敌我爱你啊，那个周总理的军道杀拳。说这些话的人，肯定没有看过《末日战狼》吧？那其实是很过瘾的一部漫画，和很多港片一样，很粗但很经典，可以一口气看完，不需要思考，过瘾！当然，我没法去向那些只想读标签的人解释。港漫的衰落和港片的消亡一样是潮流，是97之后必然发生的事，当初我曾经幼稚的以为，回归后很快就可以在大陆的书摊上买到正版的港漫了。17年了，结果如何？很久以前，玉皇朝港漫里的血腥度就开始和谐了，内容也很正了，可我只买到过一套正版小开本的神兵3。风云那么正点的漫画，国内正版也没出过多少，更别说新的漫画了，其中的缘由不想多说。我想说的是，港漫也好，日漫欧漫美漫也好，什么漫画市场上都有垃圾，什么类型的漫画都有糟粕，市场永远是金字塔型的，想要有多少杰作神作那下面就要垫几何倍的垃圾糟粕，这是规律。而金字塔的规模取决于市场！为什么？因为市场大了，池子才大，才能养活更多的鱼，才能有弱肉强食，才能有变异有进化！说通俗点，才能养得起人才。日漫美漫的市场如此巨大，可以吸引各种优秀的人才进入这个行业，从编剧到绘画，很多有潜质的作者可以发挥才华，创作出优秀的作品。就好像日本足球一样的模式，说人家小国，但人家从小学联赛搞起，各个年龄段层层培养，踢球的注册球员是中国多少倍？就这一个数据，国足的能力就永远没法和人家比。一个健全的行业机制一个健康的产业链造就了一个庞大的金字塔，我们只看到尖顶那几个人却忽视了金字塔的层层地基。美漫里垃圾漫画多的是，俗气的套路，俗气的桥段，相互嘲讽相互临摹的大事件比比皆是，但依然年年都有画功剧情俱佳的作品推出，就是这个道理。如果总是选择性的拿起各种标签去证明自己的眼光，未免太无趣了。在我眼里，没有什么港漫日漫欧漫美漫，只有我喜欢的漫画愿意买的漫画和懒得看下去的漫画。甚至作者都不是一部漫画的标签，一个作者的作品也是有好有坏的，只有我信任的作者，我愿意等待他下一部作品的作者。换句话说，不是蝙蝠侠的每个故事都一样，从来没有什么蝙蝠侠式的故事，只有好的蝙蝠侠的故事，和凑数的蝙蝠侠的故事。即便超人的故事再乏味，也依然有《红色之子》《全明星超人》这样的神作不是吗？不要让一个阅读的时代，变成一个阅读标签的时代。

说回港漫，无疑在几个漫画市场中，港漫的市场是最小最脆弱的。港漫的繁荣也已经一去不复返。始终，港漫没法从市场的途径蔓延到大陆。这个圈子也越来越小，从业者也都挤在了一个个小水塘里。这个趋势，这个未来是可以预见的。很多年前当肥良在作品后记里不厌其烦地谴责网络转载和书摊租赁时，就已经不可避免了。这是一个连盗版漫画商都活不下去的时代。网上就可以看到，为什么要买呢？网上就可以免费看到，为什么不能去挑剔那些不够好，不够最好的漫画呢？我们轻松地攀着一个个金字塔的塔尖，嘲笑我们身边的垃圾，是何等快意……这些观念已经根深蒂固，未来已经注定。2000年之后，开始从网络各种途径去购买台版的日漫和港版的合订本，2010年后更是在卓越开始大肆购买欧美正版漫画，尤其是自己喜欢的漫画。我这一代人，对实体书还是有感情的。但更多的，只是每天上网浏览一下，给个赞，就洗洗睡了。至于国漫，至于国漫市场……连说的兴趣都没有。最有意思的是，我已经在这行画了15年漫画了。在这个市场里，我连一个助理都养不活。很多人习惯性地嘲笑国漫，认为中国漫画的衰败是我们这些从业者的责任，这又是另一种标签了。就好像说中国足球不行是国足球员们的责任一样。

这两年，很多香港漫画人求新求变，也有很多人抱团地指责马荣成的收山。其中肥良骂的最凶，最狠，甚至有些作品全篇都是。10多年前，当我还是个热血少年，我欣赏他的快意恩仇，欣赏他对体制的反抗与革新。现在，当我也快奔四时，一切都不那么鲜明了。马荣成不肯出来救世（漫画），是他的自由，是他的本事，有《风云》这样的作品在手，任何人都有资格说：“洒家这辈子值了！”理性的评价《风云》，这是港漫中质量保持最稳定的长篇作品，没有之一。是的，从第二部开始，随便什么新人都能欺负风云，剧情越铺越大，就像一棵嫁接了无数奇花异果的大树，但总体来说，是能看的。而每一本都保持着优秀的画质，这一点始终未变，是值得骄傲的作品。就画面的优秀而言也只有邱福龙能与之抗衡。《风云》完结了，挺好，一段传奇还能有个善终，人生何求，总比《龙虎门》不死不活地只能靠平行宇宙来救场。玉皇朝的摊子最大，套路也最狭窄，漫画始终是离不开市场的，香港读者接受什么样的漫画，他们就要出什么样的。永远是前期大投入，精兵强将集结，销量稳定后，就开始抽调人员忙别的，靠“瘾”来钓住市场。这样的事多了，读者的信任也就少了。《春秋战雄》不知道是不是要被砍了……但话说回来，玉皇朝和黄玉郎是值得尊敬的，正是他们孜孜不倦地扩大港漫这个小水坑，正是他们奇迹般地打造出了整个商业体系，正是他们养活养大了许多小鱼，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作为港漫的根，每个漫画迷都该鞠个躬。

2015到了，《风云》的结局，留到了画展上，没看到，也不遗憾，更不会愤怒。马荣成就是可以这么做。走好吧。温日良……他的作品我还是会看，但信任已经用完了。我会永远记得那一百万匹拳力。郑健和带着港人的愤怒越烧越旺，可中国的自贸区越来越多，香港祝福你。我不想摆立场，不想说谁对谁错，我只希望有些东西能够水乳交融般放到故事里。我还是很看好他。希望《大军阀》能有始有终。邱福龙，注意身体吧，《铁将纵横》必将名留漫画史册，也期待新作。司徒剑桥……《108》挺有意思的，但是同时赶几部作品，忙的过来嘛？希望那些抱团的优秀作者能拼命求生，创作出新的优秀作品。港漫，其实应该叫作国漫了吧，它的命运一早已经注定，剩下的，只有港人一贯打拼出的奇迹。

百忙中抽空写这篇东西，不是想拨乱反正，更不是想撕什么标签，能耐心看完这文章的人，自然会理智地去评判一部作品。无论任何一个时代，以偏概全都是不智的，无论任何场合，人云亦云都是可笑的。日漫欧漫美漫都很棒，市场体系健全，读者有良好的购买习惯，知识产权受到重视，这些都是值得羡慕的。至于学习……我表示悲观。至于港漫，从国漫的角度看，他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最后，日漫并非都是热血的，但日漫是全能的！欧漫并非都是上档次的，但欧漫是最自由的！美漫并非都是超级英雄……

港漫往事 ——从温日良到郑健和 吴淼

港漫往事 ——从温日良到郑健和吴淼